翟勤的臉色讓田中勝三有些不自在,因為在國際交往中,即使是兩國交戰的敵對國,外交上也會很禮貌和很客氣,這是風度和國家臉麵問題。
可翟勤這樣的還沒有過,日本偷襲珍珠港,美國已經怒火中燒,可是麵對日本外交人員的時候,還是維持著表麵上的禮貌。
但是他到達南華之後,不管接觸的是什麼人,給他的都是冰冷和殺氣。田中勝三有些懷疑,南華是不是會不顧國際準則把自己殺了。這讓他也想起來南華的另一個名字“流氓國家”。
直到坐到翟勤麵前,田中勝三才有些安心。畢竟翟勤是一國總統,他怎麼也不會像那些無知的手下人一樣吧?
但田中勝三根本沒想過,南華翟勤就是風向標,所有人的言行都是從翟勤這裏得到的。上下是一脈相承,有一個流氓司令,當然就有流氓軍隊,有流氓總統,當然就是流氓國家。
日本就是這樣的國家,近衛文磨發表的近衛聲明,就是一個典型的流氓言論,可他們卻恬不知恥的說別人流氓。一個一貫偷襲的國家,麵對被偷襲的時候,軍官和士兵上下都罵南華軍無恥卑鄙。戰術上不如人家的時候,就大罵支那人狡猾。
戰場上不能勝利,就進行慘無人道的三光政策,當南華殺日本人的時候,竟然無恥的說南華屠殺平民。這樣一個不要臉到極致的國家,翟勤怎麼可能給他好臉子。沒有下令揍他一頓,已經是十分客氣的了。
看著殺人一般的眼神,田中勝三有些心虛,不過他來的目的並非是和翟勤研究什麼,隻是想探探路,看看有沒有和南華談判的可能。
三夥人同時行動,田中勝三隻是其中一方麵。另外還有人進入中國和美國進行談判,希望能達到結束戰爭。根據內閣和軍方研究的結果,日本戰爭打下去,絕對是徹底失敗,可能國家也保不住。這時候主動提出結束戰爭,不但能保留住國體,也能保住麵子,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這一次會議能全部通過,是因為海軍失敗,陸軍也是失敗,一個軍人執政的國家,當他們軍人都沒有勝利把握的時候,當然是政治家說了算。不再戰爭,恢複經濟這是必然的結果。
日本知道這個旅程十分艱難,美國的仇恨集中在珍珠港上,這個仇是全體美國人的。日本這時候提出停止戰爭,在美國方麵節節勝利的情況下,他們未必會接受。可是經過研究,日本相信美國方麵會明白的,羅斯福絕對不是沒有戰略眼光的人。
中國方麵根本不用考慮,早在幾年前中國方麵就提出過可以擱置東北問題,隻要日本在其他地方全麵退兵,蔣介石政府是能同意的。但那時候日本太狂妄了,發出了不以蔣介石政府為談判對手的聲明,致使中日談判解決戰爭的大門關閉。
那個時候日本是想徹底征服中國,征服整個東南亞,甚至亞洲,怎麼可能和中國進行談判?可是四五個年頭過去,形式已經完全變化。中國內部形式沒有什麼變化,相反對國民政府更加不利,國民政府沒有不同意的理由。
唯一不確定就是這個後起之秀的南華,日本一直沒有明白,翟勤為什麼和日本這樣大的仇恨。據日本情報部門了解,翟勤並沒有家裏人死於戰爭,日本也沒有殺過翟勤的親人。他原來就是一個富家少爺,是一個紈絝子弟,即使有青年人的熱血也不會這樣。
在對待日本人身上,翟勤表現的極為不正常,簡直是仇深似海一樣,他的所作所為就是想把日本從地球上抹去一樣。三個派出談判的人當中,田中勝三是最沒把握的一個。
翟勤的聲音冰冷:“田中勝三,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本人沒時間和你磨牙。”
這是一國總統說的話嗎?田中勝三幾乎想站起來就走,這是侮辱,是對大日本帝國的侮辱。他身子動一下,最終還是沒有站起來離開。他此行太重要了,關係到日本的國家命運,不能意氣用事。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淡淡的說道:“總統閣下,我是代表日本國家前來的,這是兩國外交事務,希望總統能以國際準則來進行談話。”
翟勤也是有意這樣幹的,他不知道日本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是不是想和自己單獨談判,然後再把事情公開,讓自己陷於被同盟國孤立的地位上,也能讓一心抗戰的中國人認為自己背叛抗戰大業,失去所有人的支持。日本這個無恥的國家不能不防備他,再說翟勤也沒有和日本談判的打算。
他冷笑一聲:“田中勝三,日本在我眼裏根本就不是一個國家,連畜生都不是。國際準則是對那些有尊嚴的國家,不是你們日本這樣無恥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