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中央,夜色朦朧,惠中帝問趙皇後:“皇後覺得我我朝哪一位青年才俊能和漣漪匹配?”
“臣妾覺得王娘娘的銘瑄兒和漣漪郡主很是般配呢。”
一直埋頭批閱奏折的惠中帝終於抬頭,這個答案在他意料之外卻似乎又在意料之中,若有所思的自語:“銘瑄麼?”然後想了想反問趙後:“你認為孝天會答應麼?”
趙皇後盈盈一笑,微微垂頭露出那光滑豐滿的額頭,輕聲道:“孝天公主倘若不滿意,臣妾就無能為力了。銘瑄才華橫溢,滿腹經綸。那模樣也俊美非凡,虧不了漣漪郡主的。”
惠中帝不語,想著傍晚奴才們稟告禦花園的事,孝天公主明確的暗示,他以為
頭頂惠中帝的視線灼灼趙皇後若有所覺,微抬臉笑容不變,心卻漸漸沉下去。“陛下又覺得哪位公子配得上漣漪郡主呢?”
惠中帝一笑:“這事還是皇後自己看著辦吧,孝天覺得銘瑄好,這事就這麼定下來吧。”
“陛下,天子家的皇子哪有不好的地方?孝天公主想來會答應吧。”這心才漸漸穩了下來。
翌日。睜眼看著頭頂騰飛的鳳凰繡圖,趙皇後一宿未眠,貼身伺候的宮女霜霞伺候道:“皇後娘娘昨晚沒有歇息好麼?”
趙皇後屏退左右然後問霜霞:“本宮問你,若漣漪郡主和蒙兒兩人成親你覺得此事怎樣?”
霜霞略思便斟酌道:“一位是郡主,一位是皇子,身份自然是匹配的;奴婢聽說漣漪郡主模樣生的極好,殿下又是人中之龍,俊逸神朗,他們二人可謂郎才女貌;再說無論是從哪一方而言,對皇子未來的前程舉足輕重。”瞄一眼趙後並沒有心動之色,霜霞小心翼翼道:“奴婢就不明白娘娘為何銘瑄殿下可是我朝的皇長子啊。”
“一來孝天長公主曾經太過專橫,俗話說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十多年過去了,孝天公主是否依然是昔日的長公主很難說。陛下雖然沒有對本宮明言,但伺候陛下十多年本宮多少也知道陛下那麼一點心思,親上加親以後,孝天長公主就是外戚,陛下是最不願見到此情出現的。二來,銘瑄即是皇長子,可畢竟是庶出,我朝向來都是立嫡不立長,就算有了孝天長公主這一層輔佐也不會成為太大的威脅。三來,本宮聽說漣漪郡主生性頑劣,性子和其母頗為相似,你可曾瞧見昨兒蒙兒回來時的樣子,要真是娶了這位郡主,蒙兒日後對這個女子定是言聽計從,被她給迷惑住了。”
“皇後娘娘想的極是。可奴婢唯一擔憂孝天長公主不同意怎麼辦?”
趙皇後嫣然一笑,頗有自信道:“這有何難。孝天公主最疼愛這個女兒,漣漪要什麼便給什麼,隻要漣漪準了這門婚事,孝天當然得應承下來。再說王娘娘現在身陷窘迫之時,能得到這門好事讓她一脫困境,她要是不同意就是傻子了。”
霜霞笑道:“果然還是皇後娘娘考慮的周詳。”
孝天長公主府外停著一輛馬車,隻瞧那青簾一撩,走下一頎長單薄的身影。
大廳上坐著一暗紫色男子,模樣清秀俊美,比平日男兒少了一份強壯多了一份羸弱,泛著蒼白病態的臉龐上如溪一般的平靜之態,現在已然入秋,天氣頗有幾分寒冷,他卻拿著青竹扇捏在手中,顯得格外突兀。
“十多年不見,姑姑近來可好?”聲音如清泉悅耳,感受沐浴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