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夢漣漪徐徐站起身來與王霄平視,眼裏淚光閃爍,覺察自己失態。她現在可是廢後身份,而且身在皇宮,身後都有宮女看著呢。她忙掩飾的抱著沉兒說:“沉兒,這就是王叔叔,他把你治好了哦。還記得他麼?”
王霄這才扭頭看向一邊的孩子,沉兒果然長的很像陛下。一個容貌裏刻畫出來的一樣。他笑著將孩子抱起來,沉兒小的時候就由王霄抱著,也不認生,就依在王霄懷裏,難得露出笑容。
此刻,他們仿佛就是一個家庭那樣,溫馨又寧靜。站在門口的申屠銘瑄忽然製止腳步,宮女們忙說:“奴婢見過陛下。”聲音有些慌張,驚醒了屋內的兩個人,王霄也非等閑之輩,從容的將孩子交給沉兒,在申屠銘瑄看不見的角落裏,輕輕捏了捏她的手。
“草民參見陛下。”王霄行禮。
在外人,夢漣漪還是給申屠銘瑄行禮,隻有兩個人,她是不會行禮的。便抱著沉兒說:“臣妾參見陛下。”
一眼掃去,男的儒雅俊美,女子絕色豔麗,一看就是一對璧人。申屠銘瑄的咽喉忽然哽的厲害,淡淡的說:“王霄來給沉兒看病麼?”
“是。”王霄頷首。
沉兒一看見申屠銘瑄,立即伸出手嚷嚷要抱抱,精神尚好,就是聲音軟的很。申屠銘瑄走上前將他抱在懷裏,感受那小小又軟軟的身子貼緊自己,申屠銘瑄便笑了,慈愛油然而生:“沉兒還痛痛麼?”
沉兒有些話能夠聽得懂,點點頭皺著一張臉。一旁的夢漣漪便說:“方才喂了一些粥,吃下了。王公子正過來給她把脈呢。”
申屠銘瑄的視線看向王霄,王霄笑著說:“方才看小皇子一切安好,燒退了,也有了食欲,看來不用把脈,已經可以看出沒有什麼大礙了。等一會草民在寫個方子就好。”
小孩子畢竟麼有大人那樣有抵抗能力,吃了粥後趴在申屠銘瑄懷裏沉沉睡去。夢漣漪接過手輕聲說:“陛下,我抱沉兒睡去。”不料申屠銘瑄並不鬆手,夢漣漪詫異的看頭看他一眼,就見申屠銘瑄眯眼問:“漣漪和王霄昔日是舊識?”
夢漣漪心一沉,果然,申屠銘瑄是敏感的,多疑的,便說:“是,臣妾出宮落魄之時,是王公子救了我,也是他救了沉兒,若是沒有他,便沒有沉兒。”說著,瞪一眼申屠銘瑄,將還沉兒一把抱過來。
沉兒嗯嗯幾聲,在夢漣漪懷中繼續睡去。
“陪朕上禦花園走一走吧。”申屠銘瑄看王霄一眼,便負手轉身而去。
夢漣漪擔憂隻能在心裏,不能眼露在外。安頓好沉兒坐在一旁揣測申屠銘瑄和王霄都會說什麼,試探,還是猜測,還是懷疑。她相信王霄做事有分寸,回答問題也會很好掌握的。
孝天聽說沉兒病情穩定後就急急趕過來,看沉兒果然比昨天好多了,便說:“王霄的醫術果然妙哉啊。”見夢漣漪看自己欲言又止的樣子,她揮手說:“你們都下去,不要礙手礙腳的擋著我外孫歇著。”
“怎麼了?”孝天等眾人退下去後,問。
“陛下和王霄上禦花園去了。方才陛下問了我和王霄兩個人的關係,已經在試探了。”夢漣漪擔憂的看著孝天。
孝天輕哦一聲,似乎在意料之中,便說:“之前我和王霄已經商量好了,王霄是個會說話的人,不會引起陛下的懷疑的。而你,你隻要記得你生晚孩子以後就離開了王府,離開了王霄明兒那頭我也交代好了,一切都和王家做好,你隻要記得這兩點就好了。至於你離開王府去了哪裏,你就說四處遊蕩。”
“這可行麼?”夢漣漪有些懷疑的問,不是她說什麼,申屠銘瑄是這麼好糊弄的人麼?
孝天嗤笑:“你說的越清楚,申屠銘瑄越是不相信,有的時候真真假假讓陛下自己猜測去吧。”雖然這樣說,孝天將所有的事情和王家妥善安排好了。
禦花園。
申屠銘瑄負手而立站在花叢中,深秋了,有些花兒已經凋謝了,已經麼有了夏日那種姹紫嫣紅的精致了。他扭頭問王霄:“你醫術精湛,入宮上太醫院吧。”
王霄搖頭輕聲說:“陛下恕草民不識好歹,恐怕有負陛下的盛情。草民當初涉醫隻想治病救人,遊覽四方,給一些疾苦的人們看病。這日子草民覺得很好,也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