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電話號碼讓我感到很是奇怪。
因為它的來電顯示信息上表明,它是從東海市監獄打過來的。
可是我在監獄認識的人僅僅隻有卓輝,而且他一個犯人,應該也沒有權限主動給外人打電話啊!
再說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
卓輝壓根就不知道我的私人號碼!
所以,這個電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我麵色古怪地看著響個不停的手機卻又不接電話,顧天澤疑惑地問道:“怎麼了?誰的電話,怎麼不接?”
我皺著眉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給他。
他則安慰我道:“不管具體是什麼情況,這麼堅持不懈地打給你,總歸是有事情的,你就接接看好了。”
“好吧。”
我點點頭,在電話再一次響起的時候按下了接聽鍵。
隨後我看了顧天澤一眼,打開免提。
“喂,你好,請問是林雪煦小姐嗎?”
一個陌生冷冽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我聽出這不是卓輝的聲音,心裏懷著疑惑的同時回答道:“是我,請問你是?”
“你好,我是東海市西城監獄的獄警。”
“哦哦,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我小心地問道。
那邊陡然沉默了一下,隨即這個獄警沉聲道:“我們確實有件事需要找你,不過這個事情說來比較複雜,請問你現在可以來西城監獄一趟嗎?”
“唔……”
我擰眉沉吟了兩聲,探詢的目光不自覺地投向顧天澤。
在他鼓勵般地點頭下,我說:“可以的,我馬上過來。”
“好的,那我在門口等你。”
掛斷電話後,我皺眉思索。
“這個獄警雖然在電話裏沒有說清楚,但我想應該是卓輝出事了,澤,你說我要去看看嗎?”
“去吧,要我送你過去嗎?”
顧天澤一邊開著車,一邊淡淡地回答我。
我拒絕了他的好意,說我自己打車過去就好。
畢竟公司裏還有那麼多事情要處理,從都港回來之後,我們已經因為爸爸他們的關係耽擱了一天,我怎麼好再讓他因為卓輝的事情而耽擱。
而且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但他心裏對卓輝抱著什麼樣的看法我也說不定。
三個人再次見到,那感覺總歸是有點奇怪的吧?
所以我認為還是不要讓他們見麵地好。
顧天澤見我拒絕也沒堅持,在原地把我放下車之後就徑直開車朝公司而去,似乎一點也沒介意或者多想什麼。
對他這樣的表現我還是挺欣慰的,至少則證明他心裏是信任我的。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所預想的那種三個人見麵的情況根本就不可能再發生了。
甚至,我到西城的監獄的時候,也沒能夠再見到卓輝。
因為……
他死了!
就在昨天夜裏,吃了大量的安眠藥,無聲中死去。
這些令他致死的安眠藥是他在幾個月的時間裏一片一片的借感冒的理由從醫生那裏取來攢下的,按照獄警他們的說法是,似乎他醞釀這次死亡,用了很久的時間。
而他死後,什麼也沒有留下,隻有一封遺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