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其實並沒有來嗎?
我瞬間有點失落,但很快又在艾米的話中重新燃起希望來。
“煦姐姐,他們那麼多人肯定不隻這一輛車,你看!後麵還有觀光車來呢!”
艾米說著,伸手直接拽著我跑下酒店台階,向我們來時的路走去。
在差不多過來四五個觀光車後,我終於在一輛開得很緩慢的觀光車上發現了可可那熟悉的身影。
“可可姐姐!”
艾米隔得老遠就開始對她揮手打招呼,讓他們一行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們身上。
可可懷裏抱著Ansel,小家夥被繈褓遮得嚴嚴實實的,隔得遠了,根本就看不清什麼。
不過我倒是看到可可對那輛觀光車司機說了什麼,然後車子就穩穩地停在了我和艾米麵前。
可可和克羅斯下車後,我才注意到,她的眼睛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濕潤了,包裹著眼淚,霧蒙蒙的一片。
我看著她微笑。
“怎麼了?才見到我就想哭?”
她把懷裏的孩子遞給克羅斯,然後直接朝我撲過來,抱著我就開始嚎啕大哭。
“哇……煦姐姐,我好想你,嗚嗚嗚……”
她哭得像個受盡了委屈的小女孩似的,眼淚不停地往我衣服上蹭,反倒把我給嚇到了。
我一邊摟著她輕拍著她的背安慰,一邊疑惑地問克羅斯。
“可可她這是怎麼了?怎麼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樣的,你們欺負她了?”
克羅斯苦笑,“家裏人都寶貝她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欺負她呢?就是因為她難產之後體質一直不好,所以一直都需要在家裏療養,我們都不敢放她出門,她又經常嚷嚷著要回國看你,所以……”
他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我已經差不多明白了他的意思。
敢情可可這就是突然見到親人,情緒爆發了唄。
不過我也能理解。
她的性子本來就跳脫,在一個地方長久地像是被關在籠子裏似的憋著,她心裏肯定難受。
而且我也明白,這裏麵,或許還有她擔心我的成分。
當初在醫院裏,她就一直對我因為救她和Ansel而失去孩子滿心自責,即便讓孩子起一個跟我姓的中文名和認我做幹媽,她心裏的愧疚和難過也沒有減輕一點。
可惜我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之後就早早離開,她偏偏又還因為身體的原因被人嚴加看管著,讓她想要彌補我都找不到理由和方式,她心裏不難受才怪了。
“傻姑娘,不哭了啊,都是做媽媽的人了,再哭鼻子要被Ansel嘲笑了!”
我含笑安慰,她卻一邊在我懷裏抽泣著,一邊悶悶道:“他還小呢,根本就不會嘲笑我。”
見她的情緒似乎宣泄地差不多了,我推開她,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有些嚴肅地說:“好了,以後就別再哭了啊,一見麵就撲我懷裏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把你怎麼了呢。”
“誰讓你都不來美國看我的呢,他們也不讓我出門。”
她鬱悶地癟癟嘴。
我啞然失笑,“你現在的首要事情是好好帶孩子,怎麼能夠一天到晚就想著出門呢?”
說話間,我伸手從克羅斯懷裏抱過Ansel。
他小小的身體落在我懷裏,帶著一股牛奶般的清香,小胳膊小腿都軟軟的,可愛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