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詫異地扭過頭去,正好看到一個跟之前一般大小的水杯直直朝我砸過來。
看它那前進的弧線,應該是會撞上我無疑了。
但我明顯已經躲不開。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台上突然衝出來一道高大的身影,擋在我身前,把正準備閉上眼睛承受這個水杯撞擊的我護在懷裏,用後背替我擋住了它。
一聲熟悉的悶哼傳到我耳邊,讓我明白,這個再一次救了我的人,是萊朗。
“萊朗你怎麼上來了?有沒有怎樣?”
我立馬焦急地衝他詢問道,同時沒好氣地埋怨他,“你沒事衝上來幹嘛?”
他聞言斜睨了我一眼,沒有回答我的話,反而上上下下地將我打量了一番,似乎是在查看我有沒有受傷。
這個傻瓜,剛剛砸向我的那個水杯都被他給擋住了,我怎麼可能還會受傷?
然而他卻在看到我小腿的時候,目光猛然一凜,隨即直接在台上將我攔腰抱起,冷冷地扭頭瞥了一眼那個讓我下台的主持人,然後徑直往台下走去。
我窩在他懷裏,嘴角抽了抽,在被他抱起來以後才反應過來,剛剛我似乎確實被最開始那個玻璃水杯的碎片紮了一下。
但後來,心痛大於身體上的痛楚,倒讓我將那個小傷給忽略了。
沒想到,萊朗竟然會意外地在意。
他抱著我走出會展中心,連艾米也沒叫,直接打車帶我去最近的醫院。
一直到上車之後,他才給艾米打電話,讓她來找我們。
“哥!你太不夠意思了,你就把煦姐姐帶走,然後就忍心把你親愛的妹妹留在這裏嗎?”
艾米沒好氣的身影透過手機傳出來。
盡管隔著電話,我也能夠想象得出她此刻臉上那副幽怨的表情。
這讓我嘴角不由地又抽了抽。
其實在萊朗帶我走出會展中心以後,我就掙紮著想要下來,同時告訴他我感覺小腿也不怎麼痛,沒有必要去醫院的。
但他根本不聽,就好像刻意關閉了我跟他之間的通話頻道似的,壓根不管我是不是願意跟他一起去醫院。
到達醫院,經過檢查之後,醫生說我確實沒有什麼大礙的時候,我才衝他,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雖然玻璃碎片還停留在我肉裏這件事情讓我蠻驚訝的,但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將碎片取出來,給傷口簡單地消個毒擦個藥,再纏上紗布就能夠完全搞定。
這是即便在家裏用急救箱都能夠輕鬆達成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居然要帶我來醫院。
十五分鍾後,艾米抱著雪團趕來。
一見到我們,她就開始不停地抱怨萊朗的沒心沒肺,無情無義,說萊朗居然把她拋在會展中心的混亂現場,差點沒害得雪團從她懷裏掉下去,變成人家腳上的犧牲品。
當然我們都知道她也隻是就這麼說說而已,作為她唯一的哥哥,萊朗到底是怎樣的人她還是清楚的。
半個小時後,克拉斯汀和伊洛娃一同到來。
克拉斯汀歎了口氣,告訴我們,萊朗帶我們離開以後,因為群情激奮的緣故,節目組經過商量,把旗袍的最佳設計獎保留,收回了我的最佳演繹獎,頒發給了另外一個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