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裏,雖然明著說是我在照顧萊朗,但很多不適合我做的事情,都是護工做的。
比如說伺候萊朗洗澡,替他上藥之類的。
畢竟萊朗全身上下都幾乎有被凍傷的傷痕,就連在病房裏時也隻是著了片縷遮掩,上藥的時候更是需要……
每次這種時候,我都是要回避的。
可回到戈佛瑞家別墅以後,沒有了護工,那給萊朗上藥的事……
就必然落到我頭上。
盡管萊朗現在經過在醫院這段時間以來的休養,已經有了自己動手的能力,但有的地方,不是他能夠靠自己上得了藥的。
所以我和他之間勢必會有肌膚上的親密接觸。
平時看著是一回事,但要讓我真的動手去觸碰他……我還真的不知道自己下不下得去手。
光是隻想象一下那個場景,我的臉就已經像火燒似的直接紅到了耳根,一陣一陣地發著燙。
而這時,萊朗疑惑的聲音突然在外麵響起。
“雪煦,你還在浴室裏幹嘛?水還沒放好嗎?”
“啊?哦,好了!馬上啊!”
我連忙站起來,對著鏡子掬了一捧冷水撲在臉上,拍拍臉頰把臉紅壓下去,又捋了捋頭發,讓垂下來的發絲遮住通紅的耳朵,這才擦幹臉走了出去。
見我半天才出來,萊朗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疑惑,倒並沒有詢問我什麼,隻是轉身進了浴室。
我則鬆了口氣,扭頭走回自己的房間。
萊朗洗澡需要一會兒時間,我可以在自己房間裏呆個半個小時左右才過去。
回到房間,一股恍若隔世的感覺瞬間撲麵而來。
其實算起來,我也不過就一周多一點的時間沒有回到這裏,但不知怎的,對我來說,卻好像是經曆了幾乎一個世紀般的漫長歲月才重新回到這裏似的。
就連看著房間裏那些熟悉的布置和擺設,都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我略微沉吟了一會兒,也幹脆找出換洗衣服,扭身鑽進浴室裏。
快速地洗個澡出來,時間不過才過去了十分鍾左右。
我慢悠悠地重新換好衣服,吹幹頭發,這才掐著時間往萊朗房間走去。
咚咚咚……
抬手輕輕敲了三下門,我屏息等待了兩秒,便聽到他那冷冽如山間寒泉一般的低沉嗓音響起,“進來。”
我推門走進去,正好看到萊朗把浴袍的腰帶係上。
或許是因為泡了一段時間澡的關係,他此刻的臉上帶著點緋紅,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些生氣,棱角分明的臉上線條也柔和了許多。
顧不得欣賞他的英姿,我徑直走到白天帶回來的他的行李箱處,找出醫生為萊朗準備的藥膏盒,衝他揚了揚,“該上藥了。”
雖然有些為難,但既然自己已經承諾過要負責他的身體恢複問題,自然不能連上藥這種事情都推辭。
該做的事,還是得做的。
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人卻乖乖地在床邊坐了下來,然後主動把自己剛剛係上的睡袍解了開來。
不過他睡袍裏麵還穿著短褲,並沒有讓我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