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了一眼睡得正安詳的暖貴妃,心中也總算放下一塊石頭來,走到偏殿的床鋪上,倒下就睡著了。
也許是因為太累了,也許是因為心安。這一覺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覺已經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
天剛剛蒙亮的時候,掌事宮女就憂心忡忡的,老禦史還有楊禦史他們說今天還要來的,尤其是那個老禦史,脾氣又臭又硬,不好打發。
皇上正在熟睡中,又不好吵醒。
掌事宮女急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又跑過來看了看貴妃。她沒有意識的翻動了身子,顯得十分的疲憊。
禦史果然如約而至,他今天幹脆身穿一件白色道袍,額頭上麵也纏繞著一條白布,表示今天已經不打算要活著回去了。
掌事宮女忙一邊派人去叫醒皇上,一邊自己下樓來周旋老禦史。
楊禦史拱手對掌事宮女說:“實在很對不起,我們今天一定要見到皇上稟告國事,如果見不到,那麼我們也就在這裏不出去了。”
老禦史咆哮道:“不要跟她們這些人講廢話,叫她們把皇上放出來就行了,紅顏禍國,自古以來就是這個道理。
掌事宮女原本客客氣氣的,聽到這個詆毀暖貴妃的話,不由的心中怒氣而燒,說:“禦史大人不分青紅皂白就這樣詆毀貴妃娘娘,未免太不合適了,再說,貴妃娘娘是主,禦史是臣,禦史大人不怕史官們記錄下大人以下犯上的罪證嗎?”
禦史氣的吹胡子瞪眼,說:“老夫今天來就打算要以身殉國的,不管你們怎麼阻攔,老夫是一定要見到皇上的,快給我讓開!”
這時皇上已經梳洗完畢,走到了大殿的門口,剛剛好看到了禦史這樣的一副撒潑賣相,心中不悅,說:“這樣吵鬧成何體統?”
楊禦史見到皇上已經出來了,雖然還是滿臉愁容,可相比五天前的麵如死灰要好的多了。他歡喜的迎上前去跪下,說:“吾皇萬歲,見到皇上終於生龍活虎的站在這裏,微臣心裏深感寬慰。”
皇上輕輕的嗯了一下,老禦史也趕忙迎上前來,憤怒的說道:“皇上既然已經康複了,為什麼不馬上去上早朝?文武百官都在大殿集合,國事繁多,隻等著皇上前來決斷呢。”
皇上略微沉思,說:“朕也知道很多事情都不能夠等,所以急事朕已經全權交托給丞相和刑部尚書代為辦理,貴妃剛剛才死裏逃生出來,朕想好好的陪陪她。”
老禦史臉上的肌肉有開始抽搐起來,說:“皇上難道是要做一個沉湎於酒色的昏君嗎?”
“你放肆!”
老禦史幹脆跪在地上,說:“前朝有妲己褒姒禍國,而後又有妹喜西施亡國,難道皇上要將這些悲劇重演嗎?”
皇上也氣的發抖起來,指著禦史說:“你是要將朕的愛妃比作那些紅顏禍水?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無中生有!”
“皇上已經連日不早朝了,來百姓都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而皇上心裏卻隻有一個貴妃娘娘,難道在皇上的心目中貴妃重過萬千老百姓嗎?”
歐陽雲絕氣不打一處來,說:“你少在這裏給朕聽風就是雨,朕才幾天沒有上朝,你們就這樣咄咄逼人,天下百姓流離失所,朕也剛剛才痛失愛子,難道朕都不能夠陪伴一下自己的而妻子嗎?“
“皇上,國不可一日無君啊,皇上請上朝去吧!”
皇上其實原本今天打算看看暖兒有沒有事,如果一切正常的話,就準備去處理國事的,可是這個老禦史不斷的咄咄相逼,歐陽雲絕心裏也十分的不痛快,說:“難道在你們的眼裏,朕已經是一個昏君了嗎?”
“皇上請到和芸殿去主持大事吧!”
歐陽雲絕傷心了,為了黃河兩道的居民,他親自去視察,結果給了何太後還有皇後可趁之機,迫害了自己的兒子還有妻子,弄得母子反目,現在卻還給這些不明事理的禦史們指著鼻子來罵。
歐陽雲絕一甩袖子,說:“你們愛怎麼著怎麼著吧,朕不管了!”
楊禦史越步上前道:“皇上請三思啊,現在外麵正是哀鴻遍野,請皇上主持大局啊!”
歐陽雲絕將他推到了一邊,說:“百姓們妻離子散,朕也有切膚之痛,為什麼你們要一而再的逼迫朕,到底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