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瑾安,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你慢慢喝。”
我眼角瞥見有點尷尬局促的年瑾安,捏緊了手指,啞著聲音道。
他頓了一下,黑亮的眼睛看著我,臉上閃過淡淡的失落。
我看著很內疚,卻也不斷的說服自己,不能繼續和年瑾安牽扯下去,否則越陷越深的,肯定是自己。
“黎歡,就當是校友見麵,坐下來喝杯咖啡也不行嗎?”他的聲音帶著鼻音裏的濕潤,聽著特別的低沉,又婉轉得恰到好處。
“我”
“錦繡,你先去外麵等我。”年瑾安打發走了江錦繡,定定的看著我。
我被看得心裏發毛,放下抱在懷裏的東西,坐下,心思渙散的盯著咖啡杯看。
年瑾安沒有說話,一口一口的嚐著咖啡,等喝夠了,才是伸出手指捏著小小的金屬湯匙玩起來,“黎歡,這咖啡比你泡的難喝多了。”
他還記得啊?我被說得心酸不已。
“怎麼會呢,我泡咖啡的手藝一直不怎麼好。”我漫不經心的回答。
他炯炯有神的眼睛落在我的手指上,半晌才是幽幽的開口:“並不是,對我來說,你泡的咖啡就是世界上最好喝的。”
世界上最毒的大概就是情話,張口就來,卻總能讓一些人跳入編織好的網中,逃離不開。
比如我,在這一刻,心又像是回到了五年前,被年瑾安疼愛著嗬護著,滿世界撒野,不知悲喜的時候,因為他的每一句話,怦然心動。
抑製不住心跳加速,我咬著唇,局促的端著咖啡一飲而盡。
“年瑾安,我還是先走了。我還有事。”我怕再待下去會更加狼狽,還不如現在逃跑。
年瑾安輕笑,輕描淡寫的擦擦嘴,“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我說的是五年前,對我來說,你泡的咖啡是世界上最好喝的。至於現在”
他沒把話說完,但我已經知道他的意思了。
我舒口氣,有種死裏逃生的錯覺,背後也濕了一片。
“我隻是開開玩笑,你真的沒必要這麼緊張。說說看,你怎麼會在這裏?”他說著視線落在我的簡曆上,我下意識按住簡曆,但已經遲了了,年瑾安已經拿在了手上,津津有味的看完,丟回給我。
“你要找工作?”
“不行嗎?還有你哪裏看出我緊張了?江錦繡也說了,跟著一條街過來的人可是你!”
他張著唇,驚訝的看我一眼,摸摸鼻子說:“炸毛的時候真不可愛!”
我無語的朝翻翻白眼,將簡曆塞進包裏,然後拿錢放在桌麵山,準備走。
“黎歡!就你的簡曆,你找三年也找不到工作。”他的話很毒,我的火氣一下被撩上來。
這人怎麼這麼討厭,跟黃玲一個戰隊的吧?淨會打擊人!
“年瑾安,我沒指望你心裏念著我好,但也請別這樣看扁我,好嗎?”
“哦”他慢慢的應一聲,悠閑的伸伸懶腰,斜眼看我,“黎歡,你的簡曆蒼白到讓人絕望,就算編,也至少把自己的生活編的好一點吧”
他話裏的意思蘊含著太多的情緒,我有點接受不過來,隻是愣愣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