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大多數人已經進入夢鄉,小區內一片靜謐,因此那黑色轎車裏隱約傳出的女人和男人交叉的曖昧聲就越發顯得刺耳了。
唐錦衣並沒有聽人幹這種事兒的癖好,之所以會停下腳步,不過是因為這輛車的主人是於皓睿,她交往了2年多的男朋友。
“啊……好棒……皓睿你好厲害……”
“我還有更厲害的呢……你這個小妖精!”
不斷的有穢語響起配合著車子的震動,就算不看也能想象得到那裏麵會是怎樣一副令人作嘔的場景。
唐錦衣也說不上來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麼心情。
憤怒?傷心?難過?
手上的蛋糕是她花了3個多小時親自做的,會在大半夜的過來這裏也隻是想要給於皓睿一個生日驚喜,可現在看來,反倒是自己得了一份意想不到的“驚喜”!
她深呼口氣,攏了攏頭發走上前去,非常有禮貌地敲了兩下車窗,車內的聲音頓停,隨即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
唐錦衣也不急,就那麼靜靜的站在車旁邊,把蛋糕包裝一點一點的拆開、切好,並且在車窗降下來時,十分精準的將一分為二的蛋糕砸進了車廂,幽幽道:“生日快樂,我親愛的前男友。”
被蛋糕糊了一臉的於皓睿聽見這聲音,原本已經到嗓子眼的國罵頓時梗在了喉間,“錦、錦衣……你怎麼……”
“怎麼會來這裏?”接上他的話,唐錦衣對著那張滑稽可笑的臉,勾了勾嘴角,“要是我不來的話,那這蛋糕不就浪費了?雖說現在也挺浪費的。”
她話音剛落,車廂內就響起一個尖利的女聲,“唐錦衣,你什麼意思!?”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果不其然是她的“好妹妹”唐安琪,方才聽見這聲音時,她就隱約猜到了些。
唐安琪從小就有一個鮮為人知的愛好,那就是搶她的東西,小到毛絨玩具大到父親的寵愛,隻要是她有的,唐安琪都會使出各種手段搶過去,或許是這麼多年下來,她都已經習慣了,以至於看到現在這種情況,她還能出奇的冷靜。
“我什麼意思,你該是最清楚不過的。”唐錦衣聲音是和表情同出一轍的冷漠,仿佛眼前看到的隻是一場無關緊要的鬧劇似的,“這麼喜歡經過別人手的東西,你幹脆去開個二手收購店好了。”
“唐錦衣你說話太過分了!”聽出她話裏意有所指的於皓睿怒道。
想到交往這麼長時間以來兩人的相處模式,他所有的火氣頓時積聚到了一起,“我會這麼做,說到底還不都是因為你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連碰都不願意讓我碰!在我麵前裝的那麼清純,誰知道你背著我和多少男人瞎搞過!”
“皓睿哥,這還真是說不準呢!”唐安琪臉上是顯而易見的譏諷和和厭惡,“畢竟知人知麵不知心,這種裝的越純的也許反而私生活更亂呢!”
聽著他們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唐錦衣隻覺得可笑,是誰給他們的勇氣,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這麼恬不知恥?
看著駕駛座旁的車鑰匙,她眼裏閃過一絲意味不明,握住車把手,試著動了一動,嘴角頓勾。
也不知是這倆人太過猴急還是根本就忘了這茬,竟然都沒有把車門鎖上,唐錦衣暗自咂了咂舌,打開車門拔下車鑰匙按下LOCK鍵,抬手就是一個堪稱完美的拋物線,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
直到那串泛著冷銀色的車鑰匙消失在綠化帶密集的草叢裏,被鎖在車裏的於皓睿和唐安琪才反應過來,不住地拍打著車窗怒罵,“你這賤人,想幹什麼!?”
“想知道嗎?”唐錦衣笑得可愛,看到不遠處地麵上一塊體積不小的石頭,走過去撿了回來,掂量了兩下,冷聲道:“我現在就讓你們知道,我想幹什麼!”
她話音落下的同時,手裏的石頭也狠狠砸向了車前窗,在車後座的兩人還弄不懂她是什麼用意的時候,刺耳的警報聲便響了起來,小區的寧靜被打破,居民樓裏一盞接著一盞燈亮起,有被吵醒的人甚至已是探出頭來,開始痛罵。
看著滿臉盡是慌亂的於皓睿和唐安琪,她拍了拍手上的塵土,“我的私生活有多亂你們怕是看不到,不過你們的嘛……應該很快就會有很多人知道了。”
從手包裏拿出一隻口紅,唐錦衣有些可惜的看了看,最後還是大手一揮,洋洋灑灑的在車頭蓋寫下了幾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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