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乞巧節和北方風俗有些不同,陸瑤之前雖聽母親說過,但卻是第一次見到七夕香橋會的場景。
這個香橋會就是用粗長的裹頭香搭成橋梁,然後在兩邊裝上欄杆,再在欄杆上紮上五色線製成的花裝飾。
紅綠相間,金碧輝煌,一座香橋在燭光照耀下屹立著,煞是好看。
陸瑤雖重生而來,但於這個是不太信的,當一場熱鬧看罷了。
“你不去祈福?”趙恒問道。
那橋上祈福的都是和她年齡差不多的二八少女,這個時候大家誰都不會再顧忌什麼禮儀。
大家都想找個好位置來許願,生怕織女娘娘聽不到自己的願望,看不到自己的誠心。
“我也不是當地人,織女娘娘那麼忙,顧不上的!”
趙恒:……
大家求的不是同一個織女娘娘嗎?怎麼這還有地域分別嗎?
“不求也罷,你的好姻緣隻需求本王就好!”趙恒低頭,聲音擦過陸瑤的耳際,帶著淡淡的沙啞。
陸瑤:……
兩人晚上都沒有用晚膳就出來了,走了這麼一大圈,陸瑤也覺得餓了。
看到街邊有個麵攤,香味誘人,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餓了?”
陸瑤點頭,好好的晚膳沒用,被他拖到街上的,當然餓。
街上熱鬧,麵攤卻顧客寥寥,都去看仙橋了,誰還吃麵啊。
熱氣騰騰的陽春麵,上麵灑了一層蔥花,陸瑤不愛吃蔥,一點一點的挑著。
趙恒看不下去:“就該把你丟軍營裏練練,到時什麼都吃了!”
“哪有女子去軍營的!”再說她不吃蔥花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也沒人說過這有什麼不妥。
“怎麼去不得,等我回西北時,便帶你一起!”
西北大漠的落日格外壯烈,再往西便是昆侖雪山,白雪皚皚,終年不化。
陸瑤心裏咯噔一下,看著趙恒不說話了。
趙恒搖頭:“瞧你嚇的,本王不會讓你吃苦!”
都說西北之地苦寒,悍匪不斷,其實那裏景色甚美,日子也最為快活。
趙恒拿起自己的筷子幫陸瑤挑蔥花,陸瑤低頭,眼睛一陣酸澀。
“快吃吧,麵要趁熱吃!”趙恒不挑食,多年軍營生活,他吃的很快,但吃相不難看。
陸瑤才吃了幾口,他已經吃完了,陸瑤看他,又看看碗底:“你還要嗎?”
趙恒搖頭:“不用,你慢慢吃!”
陸瑤雖餓,但食量小,這麵碗比她臉都大,分量實在是足,她也就吃了半碗,便撂筷子不吃了。
趙恒隻怕她是吃不慣,也不逼她,出了麵攤不久,便看到一對小夫妻。
那小婦人懷了身孕,走的很慢,丈夫扶著她的手臂,亦是小心翼翼,兩人說說笑笑,感情甚篤。
陸瑤看著那女子鼓起的肚子微微失神,其實,她也有過一個孩子。
隻是那時候她憂思過重,患得患失,那孩子自然是生不下來的。
她小產那晚,趙恒在她床前守了一夜,鳳闕殿裏除了她從陸家帶進宮的丫頭,其餘人都被他以伺候皇後不當下令處死。
那麼多人因她而死,她實在是罪孽深重,死一萬次也難贖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