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蟬兒手中的帕子已經被她蹂躪的不成樣子,這陸瑤可真是運氣好。
那陸伯山的案子竟還能有轉機,有她陸瑤風光一日,誰都不會注意到她。
景王又對她念念不忘,這個陸瑤可真是她的克星。
陸府
陸瑤直接回了海棠院,房裏隻留了夏竹和迎春二人。
“夏竹,你把今日買的東西送到母親和妹妹院子!”
夏竹出了房間,隻餘陸瑤和迎春二人,迎春搓著衣角,悄悄看了陸瑤一眼。
陸瑤坐在貴妃榻上翻著書,房間安靜極了。
迎春咬了咬唇上前道:“小姐,要奴婢幫您準備洗澡水嗎?”
陸瑤的視線並未從書上離開,過了一瞬才道:“也好!”
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再合上,陸瑤看著門口方向失神片刻,輕輕的歎了口氣。
第二日陸瑤用過早膳後打算和丫頭們一起做桂花糕。
瑾兒那丫頭嘴饞,念叨了好幾天了,昨日已經把桂花洗幹淨晾幹了,今日做正好。
“小姐,有個人想見您!”陸青沒想到那人居然會找到他,看來他處理的還不夠小心,竟給小姐惹了麻煩。
“誰?”
“張光誌!”陸青表情赧然,這事是他沒做好,竟被那小子發現了。
陸瑤揚眉,竟是他。
不過,也不怪他能找到這裏,上一世李盈盈之死,他能查到馬不凡身上,就知是個有能力的。
想了想便道:“讓他進來吧!”
陸青這才去後門讓張光誌進來,這張光誌跟了他好幾天,陸青隻能稟報了小姐。
陸青一個不善言辭的人,交代了一路,就怕這個張光誌唐突了小姐。
張光誌打獵為生,長得十分魁梧,從外表看倒像是個莽漢。
但陸青知道不是,小姐讓他查過他,這個張光誌是個有前科的。
他殺過人。
張光誌乃蜀中人士,出身殷實之家,可因父親得罪了當地父母官,被蒙冤致死,母親也上吊自殺。
張光誌殺了那縣令,一路逃了出來,逃出後他上山做了響馬,劫富濟貧。
後來和結義兄弟鬧崩,下了山,不知什麼原因落戶在了杏花村,做了一名獵戶。
總體來說,這個張光誌不是個壞人,疾惡如仇,行俠仗義,又有腦子,不然陸瑤也不會見他。
張光誌看到陸瑤下跪行禮:“多謝陸小姐仗義出手,才使我妻血仇得報!”
“我也是事後無意得知,沒能早知救回你妻子性命,著實遺憾!”陸瑤雖重活一世,但有些小事知道的並不清楚。
也是馬不凡出事後她才想起來,便立即讓人去杏花村打聽,才知那李盈盈已經失蹤好多天了。
“我妻之死怎能怪陸小姐,張某此次來,是想當麵感謝陸小姐,陸小姐若有什麼難事,張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張光誌得知妻子死訊後也是萬念俱灰,不是沒想過死。
可盈盈尚有老父在人間,盈盈和他父親相依為命,父女感情很深,盈盈的父親便是他的父親,他未盡贍養之責,怎可自己一死了之。
他會替盈盈盡孝床前,伺候她父親終老的。
但張光誌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不能受了人家的恩惠假裝不知,這也不是他的作風。
陸瑤笑得隨意:“我身在閨閣,有家人相護,自是沒什麼難事,不過張公子如此口氣,想必本事了得,可有什麼擅長的?”
張光誌先是看了陸青一眼,明顯的詢問,陸青知道這張光誌外表粗曠內心敏銳,便道:“小姐問你什麼,如實說便是!”
“在下擅長……殺人!”他十五歲便殺了縣令一家,流浪期間做過響馬,更是殺了不少欺壓百姓的達官貴人。
這些年在杏花村落腳,雖不殺人,可以打獵為生,手法並不生疏。
他本以為和一個閨閣女子說這些,她會害怕,可並沒有,眼前女子淡然的很。
好像他說的不是殺人,而是殺雞。
“若我沒記錯,大齊殺人是要以命償命的!”
“在下隻殺該死之人,絕不是濫殺無辜!”張光誌下意識解釋道。
“為了一個該死之人賠上自己性命,我覺得張公子並不是個聰明人,而我身邊也不需要這樣的人報恩,此事不過是我舉手之勞,實在不必記掛,陸青,送張公子!”陸瑤的態度明顯冷了下來。
陸青雖也不解小姐為什麼突然生氣,不過小姐既然說送客,他自然執行。
伸手對張光誌做了個請的手勢,張光誌走到門口,大概是因為太好奇,便又轉回身問道:“在下愚鈍,不知陸小姐此話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