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之人素來涼薄,哪有什麼情意可言,瑤兒若是入了皇家,和跳進火坑有什麼兩樣。
“淑蘭,瑤兒她……”李婉婉握住陸夫人的手,用了好些力氣。
“我知道,我和夫君都是不同意的,隻是瑤兒的脾氣……”這是陸夫人最擔心的地方。
所以,她現在在魏夫人麵前是什麼都不敢表露。
這結兒女親家,若是結不好便成了冤家,況且又牽扯皇家,她不能擅自做主。
“這事不能著急,瑤兒素來乖巧懂事,一定知道我們都是為她好!”李婉婉道。
陸夫人雖點頭,可自己女兒的脾氣自己最清楚。
瑤兒是乖巧懂事,但素來也是個主意大的。
李婉婉知道了陸瑤的事,一整天都有些神思恍惚,用膳時都有些心不在焉。
陸瑤來了玉壇寺兩日,大人們去聽經,她和魏榮帶著瑾兒在寺裏後山玩。
這玉壇寺後山的楓葉還沒落,秋風涼爽,有種別樣的瑰麗。
不過,今日兩人倒是沒吵著再出去,昨日魏榮和瑾兒追著一隻野兔滿山的跑,腰酸背痛的,瑾兒到現在還賴著不肯起床。
陸瑤這一夜也睡的不好,眼下有些烏青。
上一世發生過的那些事會不會再發生,三哥猝死,陸家敗落,這一切都好似巨石一般的壓在心上,令她片刻不得展顏。
趙恒在湖山不知情形如何,藏匿在陸家軍的人又斷了線索……
也許很快就是一場腥風血雨,陸瑤拿著梳子一點點的梳著發尾。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眼神堅定,她從不認命,老天讓她重活一世,可不是讓她認命的。
這困局之勢,反倒激起了她內心的鬥誌
怯懦,從來不是她的性格。
因為是在寺廟裏,等下還要陪母親上香,陸瑤打扮的很是素淨。
頭上的發飾是珍珠的,和耳朵上的耳釘正好是一套。
陸瑾怎麼叫都醒不來,陸夫人隻好留了王嬤嬤在房間理看著,母女倆就帶了夏竹一人。
走進莊重高潔的大殿,來到佛前,陸瑤緩緩跪在了蒲團上,誠心誠意祈福。
趙恒在湖山處境尷尬,不能強出頭又不能不作為。
本來以為陸家被褫奪侯爵是好事,如今看來,事情遠沒有結束。
即便是交了軍權,隻怕也洗脫不清。
不求富貴,隻要平安。
陸夫人看女兒如此誠心,緩緩笑了笑,瑤兒以前總說什麼子不語怪力亂神,是不信這些,如今倒是虔誠。
陸夫人滿心虔誠,所求與陸瑤差不多,在心中默默道:“佛祖保佑陸家人平平安安,瑤兒……婚事順遂。”
上了香之後便是捐香油錢,多少隨自己心意。
陸夫人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疊銀票交給夏竹,夏竹再遞給僧人。
僧人認真點清了夏竹給的銀票,然後在功德簿上記下:陸夫人某年某月某日捐香油錢兩千八百兩。
僧人登記完之後,衝著陸夫人雙手合十行了一禮:“夫人慷慨,佛祖定會保佑夫人心想事成。”
陸夫人也雙手合十回了一禮:“銀錢都是俗物,若能讓佛祖看到信女的誠意,就是信女的福氣。”
“夫人說的極是!”小僧回道。
陸夫人除了上香還求了簽,求了什麼隻有她自己知道。
往前走不遠便有解簽文的大師,陸夫人讓陸瑤和夏竹先回去,獨自去給大師解簽。
陸夫人把求的簽交給大師:“勞煩大師,求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