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太醫都是混跡宮中多年的老油條了,若打了他們的臉麵,難保以後不被使絆子。
陸玉庭這是在顧全他的麵子,胡太醫豈會不知,忙接過看了一遍:“並無不妥,陸大人此方甚好!”
陸玉庭點頭,這才把兩張方子遞給了雙福:“這個是泡澡的方子,這個內服,萬不能弄錯!”
“你親自盯著,熬藥不可假手於人!”一道女聲傳來。
說話的正是剛從外麵進來的魏夫人,魏夫人剛去看了公公情況。
聽下人傳話說銘兒是中毒,馬上就過來了。
銘兒才剛回府就中毒,隻怕是府裏出了內賊。
已經有人起了歹意,那便要一切小心了,無論如何,先給銘兒解毒要緊。
魏夫人是長輩,又是魏家主母,眾人自然是要行禮的。
魏夫人沒想到榮兒今日把陸瑤請來倒是請對了。
魏夫人走到陸玉庭麵前道:“一切有勞陸大人和兩位太醫了!”
“魏夫人客氣了!”眾人齊道。
“榮兒,你下去休息會兒,這邊有太醫便好。”魏夫人說這話時看了旁邊的陸瑤一眼。
魏榮很快會意,若陸瑤再繼續留在這邊,難保那些太醫不會認出來,傳出去,對她名聲不好。
出了院子,魏夫人才道:“今日多謝陸小姐!”
年紀一大把,竟活的還不如孩子們通透,不問緣由的遷怒也是她淺薄了。
今日若不是陸瑤,她真的要失去銘兒了。
“夫人客氣,我和阿榮交好,自是不忍看她難過的。”陸瑤並不居功,把一切都歸於她和魏榮友誼,十分得體了。
回去的路上陸瑤表情輕鬆許多,也許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上一世,她為了趙穆的帝王之路,終是放棄為魏家求情,這一世能救了魏銘,也是彌補了些許遺憾吧。
陸瑤回到陸家時天已經黑了,折騰了一個下午連口水也沒喝,不過,她倒是並不覺得餓,沒什麼胃口。
下午和魏榮離開時走的匆忙,那時還有太陽,並不覺得冷,如今是夜間,溫度自然低許多。
夏竹看陸瑤打了個冷顫,內疚道:“都是奴婢不好,忘記給小姐帶披風!”
“沒事,馬上回去了!”陸瑤步子加快了些。
一推門,便看到房間裏站著一人,一身黑衣都能穿的如此俊朗,不是趙恒又是誰。
他現在是膽子越來越大不知避諱了,這個時辰也敢來。
陸瑤從外麵回來,受了寒,臉色與唇色皆泛著白,透出一股被凍狠了的狼狽。
趙恒看她衣衫如此單薄,下意識地就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怒氣也消了幾分。
陸瑤沒有反抗,任由他握著。
“怎麼穿得這麼少?出門不知道給你們小姐帶披風嗎?”前一句是問陸瑤,下一句是責備夏竹了。
“好了!”陸瑤低聲嗔道,當著她的麵訓斥她的丫頭,當她不存在?
進門看他臉色就知道他生氣了,不問也知道是因為魏家的事。
他派了護衛暗地裏保護她不知道才怪。
沒有跑到魏家捉人,已經很不錯了。
趙恒從衣架上拿了披風給陸瑤裹上,又親手倒了一盞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