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似是想到了什麼,眼底迅速掠過一絲精光,扯住手中的韁繩,讓馬停下,調轉了個方向。
青鸞不解道:“主子,不回府了嗎?”
“這幾日都未見到小曾大人,本王總該上門探望一番,以盡同袍之誼!”趙恒語氣從容。
青鸞吃驚:“啥?”
探望?
同袍之誼?
他怎麼沒聽說主子和曾大人有過什麼情誼。
再說,哪有人大晚上的去同僚家裏拜訪的,這算擾民了吧?
“啥什麼啥,跟著!”
青鸞抓抓腦袋,哦了一聲,打馬跟著。
路過街鋪時,青鸞看還有店開著便道:“主子,要買些東西帶著嗎?”
“不必了,曾大人清廉,萬不會收的!”趙恒想了想道。
送東西那是行賄,不可,不可,萬萬不可。
青鸞又不解,曾大人是不收,但好歹得打個二兩酒意思下吧?
曾家門房小廝稟告曾尚書說楚王殿下來訪,曾尚書洗腳水差點踢翻了:“你再說一遍是誰?”
“正是楚王殿下,說是來拜訪少爺的。”小廝急道。
楚王殿下厲害著呢,貴妃都被他搞垮了,可不能惹,咱們曾家可有位淑妃娘娘在宮裏呢。
“快去通知少爺!”曾尚書道。
這大半夜的,這戊時都快盡了,這時候來拜訪?
人家是皇帝的兒子,看在那位的麵上,也不能怠慢了。
再說,這也怠慢不起啊。
曾尚書接過夫人遞過來的棉布隨意擦了下腳,迅速的套上鞋襪,穿上外裳,往外走。
曾江還沒休息,正在書房看書,聽到小廝說楚王來了,愣了下,這才把書合上,出門迎接。
曾尚書看到兒子,一邊走,一邊問道:“你又在外麵惹了什麼事,這楚王大半夜的來我們家做什麼?”
曾尚書年紀大了也沒什麼大誌向,曾家的門第說高不高,但在京中也無人敢小看。
但他這個兒子是個能折騰的,自從進了大理寺,每日讓他提心吊膽的,關鍵還經常見不到人。
這幾日倒是按時按點回家了,他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呢,楚王大半夜的來了。
“父親多慮了,兒子很好!”曾江的語氣不急不徐。
“我看這個楚王邪氣的很,以後還不定怎麼樣,你和他同在大理寺任職,可別得罪了他!”上次提審徐宏書那事他可是看得清楚明白,這楚王不好惹。
“兒子省得!”曾江麵無波瀾,倒是比曾尚書更顯沉穩。
說話間,已經到了,小廝哪敢讓趙恒在門口等,管家已經把人先請到中堂,茶水點心也都已經端上了。
趙恒看到父子進來,拱了拱手道:“深夜登門,小王實在打擾,還望兩位大人見諒!”
曾尚書出了明的老好人,就算心裏有點不大樂意,臉上並不敢表現出來:“楚王殿下哪裏話,楚王殿下光臨寒舍實在是我曾家的榮幸,榮幸之至啊!”
比起曾尚書的客氣,曾江就顯得不怎麼熱情了,接過話道:“楚王殿下深夜到訪是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