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楚王扶犁這事也傳到了王府韓長史的耳中。
韓長史跪在趙恒麵前:“王爺,臣死罪,沒有提前告知王爺扶耕事項,是臣的過失!”
韓長史的表情快哭了,他是真沒想到皇上會把這重任交給自家王爺。
按說,這樣露臉的事是真輪不到他們家王爺的。
若是早知道,他一定把注意事項言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告訴王爺,省的王爺丟這麼大的臉。
替皇上扶耕可不是真的讓他犁地,這是有托付江山的寓意。
趙恒喝著茶,睨了韓長史一眼,淡淡道:“父皇向來善變,這事別說長史,本王也猜不到,本王有的是力氣,不過多犁兩隴地,多大事。”
若真能風調雨順,那也是值得的。
韓長史聽自家王爺口不擇言說皇上善變,忍不住想要提點。
可看到王爺有些不耐煩的表情,扯了扯嘴角:“王爺說得是。”
王爺脾氣不好,他說的多了,就會直接叫青鸞把他拖出去。
當然,也不是真的拖,就是用手臂夾著,弄到門外,再規勸幾句。
上次,被青鸞拖出來,還被這小子嫌棄重,讓他少吃些,否則下次夾不動,隻能拖。
“長史還有事?”
韓長史想了想,雖然王爺厭煩,但作為王府長史,該說的他還是要說的,尤其,扶犁之後。
“王爺日後要越發謹言慎行,萬不可像從前般……行事隨意!”韓長史本來想說任意妄為的,可最後還是改了口。
若說了那四個字,隻怕他沒機會說後麵的話了。
“本王一向穩重,長史多慮了!”
韓長史:……
穩重?王爺對自己似乎有什麼誤會。
“王爺恐不知扶犁的寓意,皇上……”韓長史話未說完被楚王打斷了。
“本王當然知道,此前是先太子扶犁,後來是睿王,如今他們何在?長史,扶犁就是扶犁,與旁的無關,退下吧!”
韓長史張了張嘴,拱手道:“是,臣告退!”
韓長史出了趙恒書房,又回頭看去,先太子薨逝,睿王圈禁……
韓長史歎了一聲,轉身離開。
趙恒坐在書案前,看著桌子上的火燭出神。
父皇今日究竟是何意?
不止趙恒,同樣因此事疑惑的還有陸瑤。
按理來說,趙穆比趙恒年長,在山東推行的番薯豐收,這對整個大齊的農事都是有利的,今年扶耕,皇上該選他才是。
而趙穆比趙恒會籠絡人心,在朝臣心中他才是德才兼備的儲君人選。
上一世並沒有扶犁的事,趙恒繼位毫無征兆,所以後麵才惹來了眾臣懷疑,疑心其上位不正。
可若皇上真的屬意趙恒為儲君,又怎會在這時候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睿王失勢後,朝中景王勢力穩固,皇上此番等於是把趙恒置於危險的境地,成了箭靶子。
以趙穆的心胸,必容不得有人和他爭,肯定又要做出對趙恒不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