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璐剛走趙恒便知道了,大搖大擺的回了內院:“你姐姐倒是頗知禮。”
“若我長姐留下用膳便是不知禮了是嗎?”陸瑤嗔道。
趙恒眉梢微挑,口不對心道:“自然不是,窈窈的長姐便是我的長姐,我怎會那般!”
“是,殿下說什麼都是對的!”
“這話孤聽著喜歡!”
很快,小丫頭們將晚膳端了進來,陸瑤聽到趙恒說,太後親下懿旨,讓他親審此案,愣住了。
要知道,太後之前怕趙恒徇私,可是極反對他參與此案的。
“太後同意了?”
“那可不!”滿朝文武,現在誰肯接這個案子。
若是幫鄭家平反,那肯定得罪太子,若是讓鄭家繼續待在牢房,那就得罪太後。
除了他,還有誰?
“確實如此,不過太後答應的未免太快!”這其實就等於是太後向太子認輸妥協了。
“可別提了,老頭子今日砸了一屋子的古董!”趙恒搖頭歎氣。
陸瑤正喝湯,聽到他這話,忍不住咳了一聲:“父皇又打你了?”
皇上打太子在京中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大臣們都知道。
據說父子倆鬧起來時,裏麵砸東西的聲音能傳出一裏地去。
雖說誇張了些,但陣仗肯定不小。
“我的功夫老頭子哪裏打的到,不過,今日華清殿碎的那些東西說要從我俸祿裏扣!”趙恒表情苦哈哈的。
“俸祿?你不提我倒忘了,成婚這麼久,我好像沒看到你領過俸祿。”一般俸祿要麼送到家裏,要麼府裏派小廝自己領。
像趙恒這樣的,戶部都會派人送到家裏,可好幾個月了,一次沒領到過。
趙恒嘴巴動了動,有些不好意思說,說來,他回京一年多了,還沒領過俸祿,照這樣罰下去,估計明年也領不到。
老頭子可真是坑!
“怎麼了?”這什麼表情,難不成俸祿送人了不好意思說?
趙恒身邊的朋友不是皇親就是重臣的,應該也沒人向他借錢。
“之前不是惹了老頭子不高興嘛,俸祿都被他罰了……”
陸瑤忍不住彎唇:“原來如此!”
趙恒剛用完膳,青鸞進來說:“主子,孫大人來了。”
孫天得夜晚拜訪,肯定是有要事要稟報,趙恒自然十分重視,立刻去了書房。
“殿下,臣昨日去了水月庵,主持靜慈師太對鄭二小姐倒是有印象,說鄭小姐之前確實常來,可近兩個月卻不怎麼來了,聽說了鄭小姐的事後,還帶著庵裏的尼姑為鄭小姐誦經超度。”
“靜慈師太倒是有心了。”趙恒這句話裏有話。
“臣今日問了些鄭二小姐的情況,靜慈師太並沒有可疑之處。”
不止靜慈師太,孫天得還問了其他的尼姑,有的有印象,有的無印象,每個人說的都不盡相同,但都是些和案子沒有關聯的事。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鄭紫嫣每次去上香確實跟的都是婢女楊柳。
“孫大人的意思是,這鄭紫嫣之死和水月庵沒有關係?”
孫大人搖頭:“萬仞山的護衛找到了,據他說,那桃娘此前就住在水月庵,可臣今日問了不少人,都不認得桃娘此人。”
“臣覺得有異,便查了這水月庵,水月庵是最近幾年才開始香火旺盛,而最開始令鄉鄰趨之若鶩的起因便是成親十多年都沒有子嗣的張員外夫婦在上香後不久,張夫人便有了身孕,後來便生了個大胖小子……”
兒子出生後,張員外帶著夫人到水月庵還願,為菩薩重塑金身,每年都要為庵裏添一大筆香油錢。
那孩子如今已經八歲,生的十分聰明,人見人愛,跟菩薩跟前的童子似的,都說這孩子是童子下凡。
如今在白雲書院讀書,是張家人的心肝肉,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自那之後水月庵的名氣慢慢大起來,還有不少從外地慕名而來的香客,按說庵裏得了這麼多香客的香油錢該買地擴建,再不濟也要翻新一下,可水月庵卻十分樸素。”或者說十分破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