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搓了搓手指,眸子閃了下,繼而笑了,看來瑤琴先生對這個徒弟當真是愛護的很,這是連他也不信任了。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他已經不是跟著師父遊學的半大少年,而是大齊太子,身份和以前不同了。
“既如此我也不多問,隻是先生務必要保全自己,若有困難可隨時找我!”趙恒輕描淡寫的語氣,像是在說一件極小的事。
孟州是曲州的大戶,孟祥禾的父親又是孟家當家人,在河東道也是跺跺腳地麵也抖三抖的人物。
可父子兩個都不明不白的死了,隻怕幕後凶手不止一個孟嘉業那麼簡單了。
若背後沒有人撐腰,孟嘉業未必有這麼大的膽子。
龐宇有句話說的沒錯,豐縣山高皇帝遠,陶刺史一手遮天,那這河東道真要翻天了。
瑤琴先生這一生最不喜麻煩別人,不過,麵對趙恒的示好還是點了點頭。
趙恒以討茶喝的名義進來,就真的隻討了杯茶喝,連塊糕點也沒有就被‘請’出來了。
陸瑤和紅袖一行人是在外間,裏麵說了什麼並不清楚。
他們在這裏的住處叫水雲間,是鹿鳴山莊最好的別院。
院落很大,應該是本來就有個小山丘,借著地勢被改成了假山,河流也從院中經過,上麵搭了座小橋,既有北方建築的特點,又不乏南方園林的精致。
如今夕陽西下,西方霞紅倒影在水中,倒對得起這個名字。
每個上院裏派了一個管家,兩個小廝,還有兩個小丫鬟伺候。
管家三十出頭一看就是精明幹練之人,兩個小廝十七八歲的模樣,分外機靈,小丫頭雖說不是絕色,可看起來也十分討喜,幾個人處處周到,十分熱情,隻要你有吩咐,沒有他們不應的。
小廝說了,這上等院落都配了五個人照應,若是不夠,可以讓管家再去請,當然這費用就要另加了。
但住的起上等院落的,都不差這點銀子,基本上都會添加人,以示特別。
不過趙恒倒是個例外,不但沒有另加人,還把這些人統統趕了外院,沒有吩咐不得進來。
他一向能自己動手的都自己動手,至於陸瑤,他也見不得有人搶他的差事。
夏竹就更不願意了,再說,這兩個小丫頭眼睛長太子爺身上似的,太子爺是她們小姐的,別人敢打賊注意試試。
夏竹沒有跟著進屋,站在門口,瞪著那兩個小丫頭,凶神惡煞的,差點把那倆丫頭嚇哭。
已經到了晚膳時分,趙恒讓外麵的丫頭叫了幾個山莊的特色菜品,晚膳都在自己房裏用,走了一下午山路,都累的夠嗆。
紅袖從見到瑤琴先生就有些心神不寧,那琴聲……
難道瑤琴先生就是他念念不忘的師父,隻是他一直不肯透露名字,說他師父是位高人,不便透露。
她起先倒是好奇問過幾次,可他卻一直不肯說,每次這個時候就格外較真,便是吃醉了酒也是搖頭說,不能說,不能說。
自此,她便再沒有問過他此事。
後來有一日,他突然說,說不定他的師父能在他的弱冠禮之前趕回來,若是師父同意,便將她介紹給他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