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傅公子,老師若知道這事,必不會容我。”龐宇話裏的意思很明顯,魏家不會保他。
其實,他當初也不過是在老鄉引薦下才做了閣老的門生,閣老門生何其多,哪裏會對他上心。
隻要魏家放棄他,這個看似牢固的利益團體就會立刻拋棄他,他是不得不另尋出路了。
趙恒淡淡的睨著他,然後才意味深長的道:“其實這事也不難,我這次出京也是受了上頭的意,不然傅某可沒有如此財力。”
龐宇很快便回過趙恒話裏的意思,上頭,上頭是誰?
除了皇上就是……太子殿下,這位傅公子是太子殿下的人?
若真的是太子的人,那他若此刻投效,那以後便是為太子殿下做事,巴結上了未來的皇上。
龐宇噗通一聲跪下了:“傅公子若能救龐某性命就是龐某的恩人!”
趙恒沒有立刻叫龐宇起身:“這就要看龐知府是否盡力,讓傅某對上頭有個交代了。”
“傅公子放心,下官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有下官作保,傅公子定能平安離開鹿鳴山莊!”龐宇保證道。
孟嘉業讓他勸服傅子恒拿回礦場股份,他現在已經做到了,隻要他從中轉圜就好。
再說,傅公子是太子殿下的人,自然不會單槍匹馬來豐縣,他如此說,不過是想表個忠心。
趙恒也不揭穿他,笑道:“那就一切有勞龐知府了。”
……
京城
茶樓包廂裏,齊思宇離開後,陸玉庭還未離開,聽到外麵的動靜,慢條斯理的放下茶杯:“讓她進來!”
風無名這才讓開道路,讓露濃進了包廂,露濃站在那裏看著如今滿頭白發的男人。
他眼神如冰冷的秋雨焠過刀鋒一般的冷厲,未有半點溫柔。
露濃看著陸玉庭,過了好久才道“公子最近過的如何?”
哪怕他廢了她的功夫,讓人剃了她的發,強迫她做了姑子,可她還是忍不住想關心他的近況。
她知道,他這次受傷頗重。
陸玉庭表情沒有任何動容,對她的關心並不放在心上:“說吧,何事。”
露濃心口一噎,很快壓下了自己的情緒,盯著陸玉庭道:“曾江他或許支持太子,但他絕不會放過你的,這次他彈劾就是報複你的開始。”
她上前一步,跪在陸玉庭麵前,“公子,我可以幫你的。”
陸玉庭少年時認識露濃,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她這樣低姿態的模樣,眉宇之間都是頹然。
“留你性命已是看在你父親麵上,你且去吧,青燈古佛恕你的罪孽!”
露濃搖頭:“不,公子,我不要過那樣的日子,我想回到公子身邊。”
“那便隻有一條路!”
露濃瞳孔猛縮:“公子就非要逼我至此嗎?”
陸玉庭見露濃如此行狀,冷漠且有些厭惡道:“露濃,我答應過你父親保你一生平安,可你的一生有多長,我說了算。”
說完他譏諷地挑了挑眉:“你當真以為我趕你離開隻是因為你對趙綰做的那些事?”
露濃一愣,目光裏都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