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這幾日行程便叫苦,那百姓的日子才叫水深火熱,我現在有些明白先太子的少年強國計劃了,我會陪你一同完成他的遺願,讓百姓安居樂業,大齊海晏河清。”
大齊就像是一個垂垂老者,需要注入新鮮的血液,需要心懷夢想,有幹勁的實幹派,而不是權衡利弊,偏安一隅的保守派。
地方官員更有機會接近百姓,更能看清這一切,若是他們隱瞞朝廷,報喜不報憂,那大齊就從根上爛了。
“若是他還在那多好。”趙恒極少提起先太子,也許更多的是不敢提。
他四歲離京,後來見他的次數屈指可數,他隻記得他的笑,總讓他想起母後,覺得很溫暖。
外祖對他很好,可太子哥給他的溫暖卻是無可取代。
母後去時他還太小,記不得母後的模樣,但他記得母後走了的那一夜,太子哥一直抱著他,醒來的時候他腿都麻了,站不起身,可愣是一聲不吭,他那一年也不過不到九歲而已。
外祖接他到西北時,太子哥其實也想離開,可還是一臉大人模樣的壓抑情緒,交代他:“聽定國公的話,不可放肆。”
九歲的太子哥已經懂得人前他是君,外祖是臣,連一聲外祖都不敢叫,可二十多歲的他卻還不肯擔下這擔子。
他確實差太子哥千裏,若是他活著,一定是位千古明君,流芳百世。
“你也可以,我信你!”信他是位體恤百姓的仁君,一定不會讓先太子失望,陸瑤的手反握住趙恒,一臉的堅定。
“我既接了,便要做好,總不能讓他笑話我是個懦夫。”趙恒像是在對陸瑤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四麵八方的風似乎都向這破廟吹來,耳邊隻有呼呼的風聲。
墨色的天空,星星寥寥,格外寂寞,趙恒看著星空給陸瑤講西北野狼的傳說,不知過了多久,發現懷裏的人已經睡著了。
他抱起陸瑤將她在草埔上放下,夏竹墊了好幾層幹草,又鋪了一床被子,不算太硬,然後又幫她掖了掖被角。
對一旁的夏竹道:“你也休息會兒,明日要趕路!”
不待夏竹回話,趙恒便已經轉身離開了,他拿起旁邊的幹枝,架在火堆上,火燒的更旺了些。
青鸞又檢查了遍周圍的情況,並無異常,趙恒讓他在邊上的坐下,開口問道:“京裏如何?”
“陶知望已經到京,戶部和,兵部,禮部都在爭陶知望貪墨的那筆銀子,曾侍郎想要為兵部爭取豐縣的鐵礦,兵部的武庫司郎中研製了一種新的箭弩,對鐵的質量要求非常高,曾侍郎想爭取鐵礦用作兵器研發……”這是駙馬著人送來的最新的消息。
“若真能製作成功,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傳信,說曾江此舉可行。”趙恒道。
“駙馬會同意嗎?”青鸞跟在趙恒身邊久了也知道陸玉庭的脾氣,這倆人意見不合的時候經常打起來,這會兒雖說肯定打不起來,但會不會聽那就兩說了。
“若他不同意便不會告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