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用勺子挖了一勺杏黃色的果肉,送入陸瑤口中。
“主子!”青鸞吞了下口水,在外麵跑了一天,有些餓了。
“何事?”趙恒頭也不抬的問道。
“姚太守帶著人直接衝進了豐泰米行的倉庫,把糧食運走了,打算連夜運往河縣和綏縣。”青鸞彙報道。
“這姚太守倒是個懂得審時度勢又能辦事的。”趙恒點頭,這樣的人不殺有不殺的好處,有些事他們辦起來確實更得心應手。
“焦縣的掌櫃已經快馬派人通知朱德厚,他會不會對姚太守下手……”
朱德厚就在淮北,他是朱家管家的兒子,朱家的家奴,那也是個膽大包天的人物,否則也不會敢對縣令下手。
“下手?”趙恒笑了笑:“姚青鬆能坐上太守的位置你以為真的隻靠溜須拍馬?他自然有他的本事,若真連一個朱德厚都收拾不了,也活該他丟了這條老命。”
“主子是說我們不必理會?”
“姚太守可以的。”
青鸞:……
主子不是最煩這種腦滿腸肥的貪官,怎麼突然就……
然後看了眼安靜吃著番薯的太子妃,道了聲是,退下了。
外麵的昆侖在走廊上走來走去,聞著裏麵的香味就是不敢進去,看到青鸞空著手出來,瞟了他一眼,走了。
青鸞:……
什麼狼這是。
青鸞走後,陸瑤道:“你不怕出亂子?”
“豺狼對虎豹,讓他們自己鬧去。”趙恒渾不在意。
陸瑤美眸瞪圓:“真不管了?”
“放心,鬧不出事,就算朱明禮蠢出生天,可朱家但凡有個明白人就該知道破財消災,保住他這條小命。”
“朱家人有明白人,可到底是在淮北,那朱德厚自視甚高,若不按常理出牌,惹出亂子不還得你來收拾?”總有些光腳不怕穿鞋的二百五。
本就是因利益而聚,如今沒了利益,可不得窩裏鬥起來,難免有些是難以控製的。
“窈窈多慮了,姚太守這次是帶著兵來的。”趙恒唇角扯了下。
“帶兵?”
“這就是姚太守高明之處,我這個太子在焦縣,若他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知道了,人也來了焦縣,自然得提前準備,若我有任何意外,就足夠他誅九族,他這些年斂財無數可不是為了送死的。”趙恒目光幽深道。
陸瑤恍然:“原來如此,殿下果然厲害,臣妾佩服!”
“我厲害的時候多了,也不見你誇我一句!”趙恒湊到陸瑤耳邊道。
“趙恒!”陸瑤羞惱。
趙恒意味不明的笑:“這都要害羞,窈窈怎得還是如此不禁逗。”
陸瑤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朱德厚連夜趕到了焦縣,不僅如此,還派了殺手劫了運糧的車隊。
果然有句話說的沒錯,欲讓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
朱德厚是覺得朱家有多大臉麵,明知道太子殿下在焦縣居然敢當場劫糧。
朱德厚也是沒辦法,這麼多糧在他手裏丟了,回京也是一死,小公子不會放過他,倒不如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