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色,用過膳後,趙恒讓小二抬了水進來,沐浴過後早早的上床休息。
終於睡了個好覺,第二日醒來,陸瑤這才覺得自己是滿血複活了。
這客棧房間雖簡陋,但卻很大,也足夠舒適,在外麵,已經是極難得了。
趙恒已經不在房間,他一向早起應該是出去了。
她剛醒來不久,繡娘端著一盆水進來了,陸瑤看她一個半大孩子,端著那麼重的銅盆,一路上來,整個手臂繃的緊緊的,若是一不小心打翻了,隻怕能將她自己濕個徹底。
“繡娘,我不是說話,這些事不用你做。”
繡娘卻搖頭:“夫人心善,奴婢不能白吃飯。”
繡娘年紀雖小,卻是個明白事的,這幾日下來,也學著夏竹自稱奴婢。
陸瑤憐愛的摸摸她的臉:“我有個妹妹,比你小一歲,待以後回了京,我送你到她身邊,你們兩個作伴,好不好?”
繡娘點頭:“繡娘聽夫人的。”
夏竹給陸瑤梳了高髻,冬日裏衣服比夏日厚,梳高髻顯得人有精神。
不過陸瑤脖子修長,南方沒那麼冷,所以沒有戴圍脖,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頸露,讓她平添了幾分嫵媚。
陸瑤提裙下樓,走到一半,剛好瞧見趙恒在和一個婦人說話。
那婦人三十多歲,瞧著是個利索人,一般外院招呼不會有女人,大概是這店裏的老板娘。
趙恒眼眸深邃,語氣柔和:“那便多謝老板娘了。”
老板娘被他這樣鄭重道謝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傅公子客氣,舉手之勞而已,傅公子打聽成衣鋪子是要給……夫人買衣服首飾?”
“正是。”
他們出來有不少日子,京城和南方氣候不同,衣服要麼太厚,要麼太薄,而且,一路風餐露宿,衣服也有不少破損。
若是再京中,窈窈的衣服少有穿兩次的,這一路可受苦了。
老板娘一轉眸,正好看到樓梯上往下下的陸瑤,這次也看清了她的正臉,昨天就看到了側臉,轉身後就注意那把楊柳細腰了。
今日看清楚了,這張臉絕了,能甩那些畫舫上女人幾十條街,活了三十多年,沒見過這麼美的,那露出的脖頸跟嫩藕絲的,可不得把男人迷成這樣。
不過,和這位傅公子倒是郎才女貌,一對璧人。
老板娘半天忘了說話,直愣愣的瞧著陸瑤,直到陸瑤走到趙恒身邊,朝她笑了笑,老板娘笑容有些僵。
趙恒立刻拉了她的手道:“窈窈!”
那聲音溫柔的能掐出水來,萬不是剛才和她說話的樣子,這樣的男人要是能這樣叫她名字,她就是死也願意,可惜,沒福分,碰上了狼心狗肺的。
“我剛問了老板娘,說這裏東大街的早點最好吃,不過,帶過來就冷了,要現吃才好,我們先去吃早點,然後隨便逛逛,可好?”
陸瑤點頭:“都好,你決定。”
趙恒眼裏隻有陸瑤,一向是看不到旁人的,陸瑤說好,那自然帶著陸瑤視若無人離開了。
老板娘問走在最後的夏竹道:“這真是你們夫人?”
夏竹凶巴巴的瞪了老板娘一眼:“不是我們夫人還能是誰!”
若是殿下和別的女子這般,和她們小姐爭,看她不毀了她的臉。
老板娘被夏竹這一聲吼嚇的,這丫頭怎麼凶巴巴的,她不過問一句而已。
身後的掌櫃的和小二都在笑,比老板娘還凶的女人真是第一次見到。
老板娘吼了一聲:“笑什麼笑,都給老娘幹活去。”
不過,還是朝消失的方向看了眼,也不知是羨慕還是心酸,這世上竟真有如此情深的男人?
趙恒他們從客棧出去,走過一條小巷,便走入了小鎮最繁華的的街市。
江南富庶,一點錯都沒有,就是一個小鎮子也是店鋪林立,酒肆、藥坊、布匹,首飾,一應盡有。
其繁華程度,雖不能和京城比,但比起京郊附近的小鎮也是絲毫不遜色。
陸瑤休息了一夜精神很好,走了小半個時辰才到老板娘說的那家早點鋪子。
果然,外麵排了老長的隊,幸好青鸞提前出發已經在排隊了,找到座位沒多久,包子就上桌了。
小籠包搭配米粉,米粉鮮香,小籠包小小的一個,皮薄餡多,咬一口,再吸一下裏麵的湯汁,果真味道極好。
怪不得那老板娘說這家的早點一定要在店裏吃才有那個味道。
店裏位置不多,也就一張桌,趙恒陸瑤,夏竹和繡娘堪堪坐的下,其餘的人都是站著吃。
反正都是一群大老爺們,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在乎什麼形容,趙恒這邊才剛開始吃不久,袁午已經吃了兩屜包子,手裏端著碗湯粉一邊吃一邊叫:“老板,再要兩屜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