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江是個狠人,伸手一拽,魏榮的假胡子就掉了,疼的魏榮齜牙咧嘴的。
“你……”
也就說了個你字,兩根粗黑的假眉毛也拽掉了。
魏榮疼的跺腳,這一跺,立即哎呦了一聲,腳疼,連忙扶住旁邊,這才沒摔了。
“曾江,你混蛋!”太欺負人了,若她再忍,她就是縮頭烏龜了。
“不好好在家養傷,又出來招搖撞騙,千山散人?我看你是欠管教。”曾江聲音清清淡淡。
“要管教也輪不到你,你是我什麼人呐,讓開!”魏榮去推他,可哪推的動,倒是把自己推的一個趔趄,被曾江揪住衣領,這才站穩了。
“你放開。”自從他那日以她大哥同窗身份教訓她,說長兄為父什麼的,她就討厭死他了。
“自不量力,若不是我,你現在大概狼狽的坐在地上。”
“我寧願坐地上,誰要你救。”
“魏小姐這是忘恩負義。”好好想想別人都是怎麼報恩的。
“我就是忘恩負義怎麼了,我又沒求著你救。”人生氣的時候往往是口不擇言的。
魏榮此時完全忘了,自曾江在上陽救她後,她對他有多感激,甚至因為他,連看趙綰都順眼不少。
京中傳回他死的消息時,她還暗自的難過了好幾天,偷偷到郊外給他燒過紙錢,保佑他投生個好人家。
“白眼狼!”
“你才是白眼狼,你全家都白眼狼,我寧願墳頭長草都不願讓你救……”
“住口!”曾江語氣陡然嚴厲,官威十足,把魏榮嚇了一跳,眼淚都飆出來了。
她就是個紙老虎,平日裏橫是因為那些貴女比她還紙老虎,可遇見曾江這樣的,可不就慫了嗎?
曾江對於哄人哭還是有經驗的,比如他妹妹,每次一哭,誰勸都沒用,但他隻要虎著臉說一句,收回去,立馬就不哭了。
曾江冷清看了魏榮一眼:“收回去。”
可魏榮哪收的住,銀子賺不到,還碰上個煞星,她以後要是再喜歡他,她就跟他姓。
“我不,我就哭,要你管!”
曾江沒遇到過這麼不識哄的,掏出帕子,跟蓋東西似的,直接遮魏榮臉上,然後手用力了些,自以為把她的眼淚擦了。
“臭流氓,誰讓你摸我!”
曾江:……
好半天才擠出三個字:“擦眼淚。”
“你就是摸我,擦眼淚哪是這樣,你摸我臉,吃我豆腐……”
“……”
“你這樣的臭流氓就該判死刑,混蛋!”
“……”
“等我哥回來,讓他和你絕交!”
“……”
怎麼比他妹妹還難哄,這是沒完沒了是吧,弄成這副鬼樣子,她倒是有理了?
“畫不賣了?”
“不賣!”
“一千兩!”
“休想用金錢收買我。”
“兩千!”
“哼!”
“三千!”
魏榮:……
她和他置什麼氣,人窮誌短,不要忘了今天來的目的,她就是個臭賣畫的。
“那……我要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