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陸瑤意外的是,第二日竟沒人叫她起床,前幾日都是在馬車裏湊合,昨日好不容易有床睡,陸瑤睡到快中午才醒。
夏竹進來伺候陸瑤梳洗,陸瑤忙問道:“他們是不是準備好就等我出發,你今日怎麼也不叫我?”
“沒有,殿下說了在驛站休息半日再出發。”
“休息?”
“嗯,奴婢也不清楚。”
正說著話趙恒進來了,帶了幾樣糕點,他讓人去鎮上買的,看起來還不錯。
夏竹識相退了出去,陸瑤忙問道:“怎麼突然停下行程了?”
“不著急回京了。”
“這是為何?”陸瑤不解,奔波了一路,眼看到京城了,卻停了下來。
“劉禦史和趙穆的五日之約,後日便是第五日。”他倒要看看老頭子這次如何收場。
什麼狗屁真人,不是有天大的本事嗎,倒是關鍵時候請個神仙出來指點下如何處理。
“那三哥……”
“你三哥以到玉壇寺拜祭師父之名已悄悄出京,後日你就能見到他了。”
“真的?”陸瑤欣喜道。
“怎麼要見你三哥比見到我都激動。”趙恒揉著胸口,怎麼就有點難受呢。
“我日日都能見到你,要是都這樣激動,估計心得先跳出來。”陸瑤打趣道。
太子殿下這隨時都能來的醋意也真是讓人佩服,喝醋長大的嗎?
“哈哈……”趙恒大笑起來,心情舒朗。
確認陸玉庭並未離京之後,趙恒心裏那根一直繃著的弦總算能鬆些。
他完全信任自己的師弟可老頭子並不是,他出京,將京中勢力放心交給陸玉庭,朝中和他在時無異,他極為放心。
可另一方麵卻是向老頭子傳達了一個信號,大齊有沒有他這個太子都可以,隻要有陸駙馬。
盡管他稱病不上朝,但到底還是惹了老頭子猜疑。
丁飛說老頭子兩次中風,身體已經大不好。
也許這是件好事,他已經接了太子的擔子,遲早是要繼位的,無非比預期又早些。
老頭子再這麼折騰,不知要寒了多少人的心,陸家也經不起他這樣折騰了。
……
早朝上,四周闃然無聲。
常貴遞了一本折子上去,不足片刻的功夫,皇上抬手將其摔到了地上。
“啪”地一聲,讓本就跪著請罪的馮尚書和曾尚書身體一抖。
劉禦史經常死諫,這種場麵算是見多了,竟十分鎮定。
而且,他還有話要說,隻是未開口就被皇上搶了先。
“春闈還未開始就先泄露了試題,你們吏部和刑部,還有督察院都是幹什麼吃的。”皇上氣的頭上青筋突突跳著。
“皇上息怒!”馮尚書道。
說實話,他現在也是位極人臣了,好久都沒這樣跪過了。
“息怒?讓朕如何息怒,若不將事情查清楚了,你們幾個也不必霸著位置,讓給有能之士來做!”
皇上突然覺得自己醒來還不如不醒來呢,快要被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