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總隻看了一眼就指著照片開口道,“沒錯,就是她。好像我今年年初還碰到過唐小姐,她好像是在一家公司做公關經理。當時我還挺奇怪,因為唐小姐不是一個很擅長喝酒的人,怎麼會去做公關這種需要喝很多酒的職業……”
陸之昂愣住了。
不是誰從一開始就能喝酒的,五年前的唐恩,也是個滴酒不沾,沾酒就倒的人。
蘇總後麵似乎還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花,可他一句都沒聽清,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蘇總的第一句話上了。
怎麼可能?
當年去找蘇總的人,是唐恩?
拚著酒精中毒也要灌下那麼一大瓶白酒,隻為了能換來和陸氏合作的一個機會的人,是唐恩?
一個從沒喝過酒的她,麵對著一幫從沒見過麵的陌生男人,灌了那麼大瓶下去,她就沒想過醉過去以後她有可能會被!
……
唐恩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
窗外的太陽透過窗戶照進來,照在她渾身赤裸的身體上,房間裏熟悉的擺設顯示著她正躺在自家的床上。
宿醉的感覺並不好受,唐恩揉了揉快要炸開的腦袋,起身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穿衣服的時候,桌邊放著的一遝現金讓她動作頓了一下。
目測來看,應該正好是兩萬塊錢。摸著那兩萬塊,唐恩不由覺得有些燙手。
穿戴洗漱好後,特意化了個淡妝來讓她的氣色看起來好一些。因為並沒有胃口,她也就沒吃飯,直接就去了軒寶所在的幼兒園。
她去找了李老師,把陸昀軒去夏令營需要交的兩萬塊錢交了,又按照李老師所說的,將軒寶需要帶出國的東西準備好,怕軒寶在外麵受委屈,她又額外給了李老師一萬塊錢,讓她幫忙照顧軒寶。
接下來的一周裏,陸之昂照樣一次也沒回過家。
唐恩每天上班努力工作,下班去接軒寶,按照菜譜上學著給軒寶燒菜吃,晚上哄軒寶睡覺,日子倒也過的舒心快樂。
一周後,唐恩給李老師打了電話,再三確定了軒寶出發的時間以及集合地點。
周一上午八點,唐恩把時間地點發到了陸之昂的手機上,然後把手機隨手扔進口袋裏,帶著軒寶往城郊機場趕去。
“媽咪,軒寶接下來的半個月是不是就見不到媽咪和爸爸了呢?”陸昀軒坐在出租車後座上,眼淚汪汪的問道。
唐恩摸了摸他的頭,柔聲道,“是呀,不過軒寶已經是大孩子了,大孩子不在媽咪身邊的時候會很堅強的哦。?”
陸昀軒憋著眼淚,小臉紅通通的,“可是我在家也好久沒有看到爸爸了……”
唐恩臉上的笑有些僵。“因為軒寶的爸爸要忙著工作,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回家,軒寶不是說了可以理解爸爸的嗎?”
“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陸昀軒說著說著,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委屈的樣子看的唐恩眼眶忍不住泛了紅,用力的摟著軒寶,她強顏歡笑。“不會的,軒寶這麼可愛,爸爸怎麼會不要你了?”
到十字路口的時候,紅燈正好亮了起來。
“媽媽你看,是爸爸耶!”軒寶激動極了,小手指著一個方向。
“在哪?”唐恩心中一緊。
順著陸昀軒的手指看過去,正看到電視牆上一個宴會的直播,陸之昂熟悉的身影正在其中。
怪不得不肯來送軒寶,吃飯、開會、宴會什麼都比軒寶重要!
電視牆上的陸之昂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正在應對著麵前記者提出的各種問題。
鏡頭一閃,露出了陸之昂身邊巧笑倩兮的唐小染,鏡頭轉過去的時候,一隻修長好看的手指不著痕跡的落在唐小染的肩上。
“哎呀,怎麼又是這個壞女人。”軒寶一張小臉瞬間皺在了一起。
唐恩揉了揉陸昀軒的頭發,沒有說話。
電視牆繼續播放著什麼,因為隔得太遠,她看不清楚屏幕上的字,可相攜在一起的身影,時而低頭說著什麼,時而輕笑兩下,看起來好不般配。
就在此時,綠燈亮了起來,出租車緩緩向前開動。
唐恩直視著前方,仿佛剛剛電視牆上的一切她什麼也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