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很有可能一旦觸怒他便死無全屍的樣子,閆巧巧身子狠狠的打個寒顫。
真的是鬱悶死了。
閆巧巧輕輕地揉著自己發冷的小手:“公司還有那麼多事,你老呆在我這裏,做什麼啊!”
“可是我喜歡。”
他眼眸裏,夾雜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隻是可惜,閆巧巧並未看出來,冷梟薄唇一勾,霍然站起身,一步步地走進她,閆巧巧下意識地往後退,直到她的後背完完全全地抵到了後麵的牆壁,她自知,無路可退,閆巧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伸出手,抵住他前進的步伐:“天兒就在這裏,你不要亂來!”
“亂來?哦?閆巧巧,我發覺你特別愛用這兩個字。”
他說著,嘴角忍不住地再次上挑,閆巧巧撇了撇嘴,一句話不說,冷梟突然伸出一隻手,閆巧巧本以為他要說什麼,或者掐死自己!嚇得連忙閉起眸子,可是,當他略略有些粗糙的指肚輕輕附著她臉頰的時候,那似是情人之間溫柔的動作,令她不由自主地狠狠地吸了一口氣。
真的是從來都沒有想到,冷梟也會做如此溫柔的動作,在她的眼裏,他真的就是一個地地道道,十足的莽漢,對於這個男人,她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盡量與這個眼前的家夥少見麵,因為,一想到之前,冷梟在森林裏殘忍地強抱她的那一刻,對於她來說,那簡直就是一個噩夢,翻來覆去地在自己耳朵裏不斷地回響著那些聲音、畫麵,在自己的腦海也是排山倒海而來。
“嗬!你要是不亂動,我怎麼能說亂來兩個字!哎呀!反正你別再動啦!!天兒隨時都可能會醒過來啊!”
“你為什麼這麼在乎這個孩子?”
他突然問,閆巧巧一下子沒有緩過神,她悶悶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不耐煩的又問了一次:“我問你,為什麼這麼在乎這個孩子,他跟你,到底是有什麼關係啊?”
“嗬,我不是跟你說了嘛!他是我兒子啊,既然是我兒子,我可不是要好好對他,你的話,怎麼這麼多。”
她說著,滿是嫌棄地白了他一眼,冷梟無語地甩了甩頭:“閆巧巧,別想騙我。”
這個小女人總是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騙他,她以為,她真的能騙過去嗎?嗬,真的是想氣死他莫非?
越想,冷梟就越是生氣,她總是這樣,令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隱藏的實在是太深了,他不知道他該怎麼做,才能讓這個小女人對他好一點,溫柔一點,把真正的自己,完完全全的展現在他麵前,他實在是覺得她太累了。
總是這樣一直偽裝自己,一直說著謊話,難道她不累嗎?
“嗬!誰騙你了!”閆巧巧死鴨子嘴硬的說著,她一直以為,冷梟根本不會發現什麼,可是,在觸及到他那似乎什麼都知道的目光,她的心,還是忍不住地慌了。
現在,天兒就睡在沙發上,他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醒過來,她真的很怕在這裏跟冷梟討論天兒的問題,她真的怕死了。
“冷梟,現在天兒就在客廳,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再問我了?”
“好,跟我來。”
他點了點頭,霍然拉起她的手就開始往外拉,閆巧巧一怔,甚至還未完全想明白什麼,他便將她已經拉到了一個房間裏,冷梟直接霸道的扣上門,連給她一絲逃竄的機會都沒有,手臂狠狠一拽,又用力地往後一推,閆巧巧便徹底的身子貼在了衣櫥上,她沒有別的選擇,隻能這樣瞪大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不斷的倒抽氣:“你!你做什麼啊!”
“我做什麼?!”
他眼眸裏閃過一絲無可奈何:“閆巧巧,你問,我做什麼?我說過,我不想再一直被你欺騙著了。”
“嗬!!可是你不是也在欺騙我嘛?!難道,你能保證,你沒騙過我嗎!”
閆巧巧聞聲,抑製不住地吼了出來。
她真的真的特別不爽冷梟這種嘴臉。
好像,全世界,她們都虧欠著他,隻有他,一個人對她們,都是特別特別的好,特別特別的照顧似得。
這種君王式的底氣,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哪來的!
“你!”
冷梟被閆巧巧嗆了個十足,閆巧巧嘴角譏誚地一勾,見他半天都不言語的樣子,像是明白了什麼:“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你,也肯定是騙過我什麼,對吧?”
“那都過去了。”
“過去了?”
她挑了挑眉骨:“那麼,麻煩你把我這件事也過去吧,好不?”
她實在是沒心情跟這個男人說那麼多,她隻是想令自己安靜的一直生活下去,隻是這樣,就足夠了,其他的,她也不想再去想那麼多,不然,她怕她真的自己會瘋掉。
閆巧巧深吸一口氣,嘴角卻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膠水在粘著一樣的感覺,她想再張嘴,可是,怎麼也張不開了。
“閆巧巧,你幹嘛這麼排斥我?”
“嗬!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冷梟,難道你忘記我們第一次是怎麼認識的了?你的記憶力,就這麼差?”
一想到,他們第一次認識的場景,閆巧巧便恨不得親手拿一把刀狠狠的殺了他。
那是她一生一世的噩夢,一生一世啊!!
他怎麼會知道?!他怎麼能知道呢!!
“你、你別過來!你別撲過來啊!”
她嘴巴裏麵一個勁兒的說著,但是她很清楚,她不止a而且,她所說的那些,也都是她一時間為了應付這個男人所說的。
可是,男人哪聽得她這些話,直到她的身子抵到了樹幹,男人的身軀驟然覆了上來,那滾燙的身軀,甚至令閆巧巧的肌膚也燃燒了一樣。
嗬!!這個男人怎麼跟火人似得?!這麼燙?!
莫非他是被下藥了啊?
回憶著之前那些場景,閆巧巧自己都羞的滿臉通紅。
“冷梟,你真的,真的別太無恥。”
她一字一句地說,她現在,也不怕再惹怒這個男人了,她寧願,她現在立即死掉,也不想再看到他這種嘴臉!
明明是他親手把他退下的地獄,可是,他卻能擺出一副什麼都沒有的樣子。
“閆巧巧,你說我無恥?!嗯?!”
“對!你!無恥!”
她咬著牙,幾乎是從牙縫裏將這幾個字吐出來的,冷梟眉頭不悅的一皺:“原來,你在心裏,從始至終,都是這麼看我的?”
“對!我一直都是這麼看你的!怎麼了?”
她雙手掐腰,氣的要命,她現在沒有心情再去想其他了,她就是被這男人徹底的氣到了!
“好!!閆巧巧,你夠狠!”
他冷眸在她身上片刻掃過,遽然放開她朝著前方走去,閆巧巧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呢,他便在自己的房間裏消失了。
門被他咚的一聲關上,帶著無盡的怨氣。
閆巧巧眨了眨眼睛:“他走了?”
她有些發懵,根本還沒有想過,原來,他可以這樣輕而易舉的就離開自己的家。
可是
他走了,她明明是應該覺得心裏很開心的,但為什麼她現在覺得,胸口那裏,有什麼好奇怪的情愫在蔓延,自己的心,在隱隱作痛?想到適才他們剛剛所說的那些話
oh!娘啊!
冷梟該不會恨死她吧?!
完蛋了、完蛋了
她闖禍了,嗚嗚嗚,她闖禍了!!
剛剛話趕話,她什麼都不怕了,可是,現在,再一想到他適才那種狠絕了的眼神,她全身的毛細孔都好像張開了,一股股冷氣,也似乎都在身子的四周圍。
唔她完了,徹底的完了!
氣死了!真的是快要被那個小女人氣死了!
冷梟心裏一邊狠狠的咒罵著,一邊快速地轉動著自己手中的方向盤,不一會兒,一棟華麗的別墅便出現在男人犀利的雙眸之中,冷梟眼睛不悅地一眯,緊跟著快速地停下車子,打開車門,徑直走了出去。
他的眼眸裏,蘊藏著難以令人發現的慍怒,可是,隻要你此刻靠近他一點點,便會領略到他的冷冽跟寒氣,幾乎,可以將你整個人凍僵似得。
“該死的,閆巧巧,閆巧巧!!”
他的嘴巴裏麵一直在呢喃著這個名字,當男人霸氣十足地推開門,看也不看那些支支吾吾,臉上有些不太好,欲說些什麼的女傭,朝著自己房間走去,他現在沒有其他心情去考慮那麼多,他隻知道,閆巧巧那個小妮子,是徹徹底底的惹到他了。
她究竟要做什麼?誰也不知道,可是,她的確很氣人!並且,是很氣他!!
真的是夠要命的。
冷梟垂下頭,無可奈何地看了一眼,不由得嘴角閃過一絲嗤笑。
他究竟是怎麼了?!怎麼了?!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對那個小女人來了感覺?!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會這樣,他真的是懵死了。
想著,冷梟的腳步已經逐漸接近自己的房間門口,他霍然推開門,房間內,一片昏暗,冷梟正要開燈,忽而,這時燈被人打開,他甚至還未反應過來,這時,床上突然出現一個隻穿著一層紗的妖嬈女子,她隻是一個背影對著自己,可是,在燈光下勾勒的線條,卻不禁令男人的眼眸逐漸變得迷離起來。
她後背的弧線很美很美,簡直,令人忍不住地迷醉其中,那兩條修長的腿,輕輕地伸出去,一層白紗,簡直掩蓋不住那絕美的弧線,她輕笑著,一點點的站起來,一點點地走下床,整個動作,都是極其的妖媚入骨。
那層薄紗,使得她的身軀若隱若現,令男人眼眸不由得再次緊緊地眯了起來。
他可以看到這個女人身上的每一處,即使不清晰,卻帶著一種神秘而撲朔迷離的感覺。
“安嬈兒”
他的嘴巴裏,不斷的默念著這個男人,女子又是嬌媚地一笑,她似乎是刻意的在勾引一樣,一步一步地朝著男人走過來,一步步,走的是極其的小心謹慎,似乎,生怕會出現什麼紕漏似得。
她的長臂,輕輕伸出,率先攬住了男人的脖頸。
“安嬈兒”
他再一次的喊著她的名字,手,一點點地勾起她的下巴,她吸了一口氣,抬起頭,那雙清澈可是此刻卻夾雜著無數媚惑的眸子看向他:“怎麼?”
她嘴角,滿是柔媚,冷梟眼眸一凜:“你怎麼知道這裏的?”
冷梟想去抓住她的手,卻被她霍然打斷:“梟,讓我今天晚上好好伺候你,好不好?”
她媚眼如絲地望著他,如同水做的眸子,令他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見冷梟並沒有反對,安嬈兒心裏一陣竊笑。
她的身子,一扭一扭,如同水中最靈巧的水蛇一樣,動作纏綿而妖嬈萬分,很快地,她身上的薄紗脫落,露出她真正白皙的身子,冷梟的喘息,不自覺地一點點地濃重起來,她就好像天生是帶著一種會魅惑人的吸引力,跟閆巧巧並不相同,閆巧巧,很自然,而她,則是魅惑之中的極品。
冷梟的喉結,不自然的滾動一下,下一秒,男人驟然清醒過來,一把扣住她的纖腰,往上一提:“安嬈兒,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會知道我家的地址?”
“嗬,難道,想知道我男人的地址,是一件很難很難的事情嗎?”
“我說過,你不要招惹我。”
他冷聲的說著,她卻突然伸出染著豆蔻般顏色的手指,堵住他的唇:“噓現在不要說話。”
冷梟是個聰明人,他很清楚,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然而,他不能讓她這麼輕而易舉的得逞。
那樣,他就不是冷梟了。
更何況,她如此輕而易舉的找到這裏,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誰也不清楚,他必須要把整個事情調查清楚了,再說其他的事情。
“安嬈兒,別再往下點火了。你玩不起的。”
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喑啞,她霍然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忽然輕笑出聲:“我玩不起?難道,閆巧巧就玩得起?”
“才幾個小時,你就知道了她?”
他忽然發現,其實這個女人,看似並不簡單。
她嘟著嘴吧,沒說話。
冷梟,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認輸呢?
嗬嗬
“幾個小時?我隻是想了解我的男人,這有錯嗎?”
“你的男人?”
“是啊難道,你不算是我的男人?”
“你到底想做什麼,安嬈兒,無論是她還是我,你明知道,你都惹不起。”
“可是我沒有別的想法,我隻是想好好伺候你啊,這都有錯嗎?更何況,你不是說了嘛,以後,你會好好對我的,不是嗎?”
她歪著頭,笑吟吟地說著,男人眉頭,卻緊緊地皺了起來:“下來!”
“不要”
她反駁著,冷梟正要將她扔下來,可是,她卻霍然用手抱住了他的脖頸,將小腦袋瓜,狠狠的埋在他的胸膛裏:“不別,別趕我走,我好不容易才進來這裏的,你知不知道,我好像已經愛上你了,才短短一天的時間而已,我就愛上你了。是你救了我,是你讓我免受了那份屈辱,求你,別再趕我離開,就算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做情人,做床伴,做最下級的女傭都沒關係,真的,隻要可以讓我呆在你的身邊,這樣就已經足夠了。我並沒有去想那麼多,我也更不想威脅你什麼,就連那個閆巧巧,我也不想碰,可是,求你,別推理我。我是安嬈兒啊,嬈兒、嬈兒”
她不斷的念著安嬈兒這三個字,一刹那間,火花在男人的身體裏驟然迸出,所有的回憶統統湧向他的胸膛跟腦海。
他的確,他承認,在這個方麵上,他沒有多少自製力,尤其是碰到閆巧巧跟安嬈兒。
這兩個名字,就像是兩個機關,一旦觸碰,一切,便都天崩地陷了。
“所以你還要推開我嗎?”
女子嬌媚地說著,那輕柔的聲音隻是一聽,便讓人無法再去想推開她,好像,這聲音裏麵摻雜了無數的委屈,跟心痛,令人,忍不住地也為她而感到心酸。
安嬈兒嘴角,露出一絲滿足的笑容,她就知道,冷梟嘴巴裏一直念著的那個安嬈兒的名字,是他的禁地,一旦觸碰,就會火山爆發。
雖然,她有些妒忌那個安嬈兒,但是,她知道,她現在,就是靠著跟那個安嬈兒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龐才取得他的喜歡,也隻有這樣,她才有資格待在他的身邊。
“唔梟”
她低低的念著這個名字,這個,改變了她一生一世,把她從地獄拯救到天堂的名字,沒有了這個男人,她幾乎不知道,今後的日子,她該怎麼辦。
她需要他,而且,極其的需要他。
她要抱著他的大腿往上爬,她不要再回到以前的那種生活,她做夢都不想回去,她隻想令自己放鬆下來,再放鬆下來,她很清楚也很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麼,她相信,她終究會走出黑暗的,她終究,會迎來屬於她的光明的。
隻要,她將身上的這個男人伺候好。
隻要,他不肯放開她,那麼,她就有信心,脫離所有的沼澤,重新,找到屬於自己的光明。
隻是,一想到她今天所聽到的那三個字,還有,適才冷梟在聽到這三個字,不悅而緊張的神情,她的心,便忍不住地停了一拍。
到底,閆巧巧是誰?
資料上,隻顯示著她是冷梟的貼身秘書
既然是貼身秘書,為什麼會讓冷梟如此的擔憂她?!
他們兩個之間,又究竟藏著什麼貓膩?
晨光熹微,閆巧巧先是將天兒送到了幼兒園,爾後便連忙去公司,這一路上,她緊趕慢趕,可是,到了公司之後,她卻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她才剛剛一進公司,那些職員的目光,便立即放在了她的身上,到處,都有著那些直勾勾的目光,她就算是想躲避,都躲避不了。
閆巧巧蹙住眉頭,極其的不解,她是帶著疑問走到電梯跟前的,誰知道,圍在電梯前等待著上電梯的人一見她,立即讓出了一條道來。
閆巧巧頓時呆住了。
以前,怎麼從來都不見這些人讓她?怎麼今日,他們這麼古怪啊?!
閆巧巧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可是,如若又要她說出什麼來,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煩死了,煩死了。
閆巧巧心裏煩躁無比,電梯終於等到,她走進去,卻發現,那些人站在跟前,並不要與她一起上電梯,閆巧巧皺住眉:“怎麼,你們不一起嗎?”
她問,那些人連忙搖頭,閆巧巧卻頓時有些發懵,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人怎麼這麼怪異啊?
不等閆巧巧再多想,電梯門,已然緩緩合上,閆巧巧自己一個人站在電梯裏,卻頓時覺得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