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楚徹底的沉默了。
他發誓,如果他在現場,他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打他一拳的!
不過怎麼說,閆巧巧現在也算是他的未婚妻吧?!
嗬,他憑什麼這麼晚了還呆在他未婚妻的房間裏?
而且,還說的那麼曖昧?
“你把電話給她。”
“赫連楚,我奉勸你,不要不識抬舉。”
他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很冷,可是赫連楚這次並不畏懼任何。
他現在,勇氣大的很,心裏冷的很、涼的很,他隻知道,閆巧巧現在是他的未婚妻,還算是他的女人,他不允許別的男人染指她一分一毫!
“不識抬舉?冷梟,不過想想,你也真的是挺做賊心虛的啊?嗯?趁著我不在,怎麼著?就跑來閆巧巧的屋子裏廝混嗎?嗬嗬,堂堂的亞洲黑帝,什麼時候,也這樣的可憐兮兮啊?”
他一番的奚落,可是,冷梟卻非但不生氣,反而咯咯的笑了起來,俊逸的臉上,閃過一絲的寒氣跟邪魅,卻隻是一閃而過,便轉瞬即逝:“誰讓巧巧非要讓我來陪她呢?她說啊,她害了我受傷,心裏過意不去,特地讓我來她家養傷。你說,女人的心思,我們還能不懂?嗬嗬,她都已經表現的這麼明顯了,我又何必再拒絕呢?”
冷梟的嘴巴,狠毒無比,真的很毒。
令人一聽,便就再也找不出任何話語再來反駁他了。
“草”
赫連楚狠狠地咒罵一聲,爾後徑直扣掉了電話。
他得承認,在嘴巴這上麵,他真的比不上冷梟那小子啊!
嗬!
冷梟聽到那陣刺耳的摔電話聲,便就知道那頭赫連楚是真的動怒了,仔細想想,也是啊,誰願意自己的未婚妻,此刻跟另一個男人在廝混呢?
不過,他現在心裏挺爽的,而且,感覺很過癮很過癮。
一種,獨有的感覺,在心內不斷的流淌
想著,冷梟撂下電話,嘴角緩緩地勾起一絲淡淡地笑容來。
他想,很快赫連楚就不能這麼囂張了吧?
而且,隻要他再多一點的事情,一切便會真相大白,包括常綿綿,那個時候,他跟閆巧巧,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她也就不會再因為什麼第三者的問題拒絕他了
正想著,突地,說曹操曹操到,冷梟的私人電話又響了起來,冷梟眉頭一蹙,直覺有什麼不好的感覺,但他頓了一秒,還是拿起電話接通了:“喂?”
“梟我想你了”
是常綿綿的聲音。
那軟綿綿,帶著一絲甜甜而撒嬌、嬌嗔的感覺。
冷梟卻聽到此聲,眉頭蹙的更緊。
按理說,這嬌滴滴的聲音嘛,是個男人都喜歡,聽了之後,骨頭都是酥麻麻的,可是呢,他冷梟便不是如此,他討厭極了這種做作的聲音,相反的,他更喜歡閆巧巧那種自然的卻很美美地聲音
聽的他啊,有時候覺得她就是像天上的仙女一樣,根本碰不到,稍稍一碰,便會立即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
“唔我知道你在養傷嗎。可是,我在這裏呆的實在是好悶好悶啊,都說,嫁入豪門就等著享清福了,可是,沒有你在,我享什麼福啊!梟要不,我去看你吧?”
“不用了。”
“為什麼啊?我這邊,真的很悶嘛!讓我看看你,陪陪你嘛,你也一定很悶的是不是?”常綿綿雖然聽出了冷梟有些不悅的聲音,可是,她還是想再試一試,繼續嬌嗔著。
但如果她此刻坐在冷梟的麵前,看著他的;臉,她就會立即閉上嘴巴,因為他此刻的臉色真的是難看極了。
雖然剛剛對赫連楚發了一通的邪火,可是,對於常綿綿,他是又恨又愧疚啊!
這種感覺,把他心跟身體,都折磨的好似不是一個人一般。
“我這邊一點都不悶,如果你要悶的話,可以找人去打打麻將、做做臉,郊遊什麼的,養一隻狗啊什麼的都沒關係。”
他說罷,就欲掛斷電話,常綿綿卻立即喊住了他:“誒!等等,梟”
“還有什麼事?”
“我我我就是想問問你,你在那邊,好嗎?一切都還過的習慣嗎?”
“哦,我很好。”
他淡淡地回答,那冷聲冷氣的聲音,令常綿綿隻感覺心驀然一沉。
他很好
嗬嗬,這三個字,聽起來,好可笑啊。
他很好、他很好
可是,他怎麼會知道,她一點都不好,她現在心裏想的,念得,全都是那個男人,他卻如此之大聲的跟她說他很好
常綿綿抿了抿唇,頓了頓,道:“可是,我一點都不好,梟真的,我想你了。在這空蕩蕩的大房子裏,我會情不自禁的想到你,我會不由自主的想到你的臉,想到你身上的每一個地方,以及你的體溫”
常綿綿正在那邊說著,突地,冷梟隻聽得閆巧巧的房間裏傳來什麼響動聲,冷梟眉頭快速地一皺,爾後毫不猶豫地摁下掛斷鍵,甚至不去管常綿綿是否說完了她的話,也沒來得及跟她說一聲再見,便就掛斷了電話,他將手機一氣嗬成的放到口袋裏,看向閆巧巧的房間,隻見她打開門,走了出來。
“你在打電話嗎?”
“呃”
閆巧巧突然這一出來,冷梟嚇得驀然一抖,手上的手機差一點就掉在了地上。
但是還好,他及時的控製住了。
目光對上閆巧巧還有些不敢去看的不尷不尬的眼神,冷梟沉默片刻,頷首:“你要去哪?”
說實話,他剛剛在看到她出來的那一刻,毫不猶豫的就掛斷電話,好像是一種本能反應,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跟別的女人在通電話,是怕她生氣?還是怕她怎麼樣?他不知道,他一點也不知道,好像這隻是心內一種下意識的反應而已。
冷梟感到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
他真的是瘋了。
從來都不屑於做這種事,照顧對方心理的冷梟,也開始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他要說是什麼將他改頭換麵的,他自己卻也不清楚
是他自己的心嗎?
哈哈!
“我要去接天兒你頭疼?”
“沒有什麼。”
他搖了搖頭,閆巧巧一怔,爾後垂下頭,悶悶的答道:“嗯”
她邁開腳步朝著門口走去,一句話不再開口,冷梟也沒有再說一句話,隻是凝視著她的背影出去,關門,望著那道門被緊緊的關閉,心,頓時一涼。
她終究還是對自己生疏了。
那種陌生的態度,令他有些覺得心痛。
想著,冷梟緊緊的握起拳頭。
他們之間總是這樣,上一刻,明明彼此都心動了,兩顆心,他感覺貼的很近很近,下一刻,卻又被她突然推開,讓他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他很討厭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在一個王者身上出現,是錯誤的。
可是,他還能怎麼辦?
這個小女人就是有這樣的魔力。
他在她麵前,早已不是那個叱吒風雲的黑帝冷梟了。
而隻是一個普普通通正在追求她的男人,就這樣簡單而已。
冷梟閉上眼眸,輕歎一口氣。
真的是太折磨他了。
他也都不知道他還繼續留在這裏有什麼意思,理智告訴他,他要離開,不能讓這個女人瞧不起自己,可是感情又告訴自己,離開了,他就可能再也見不到這個小女人了
他跟她之間,現在就像是想要拚命交纏的紅線,可是卻每一次的都被她悄然退開
即使他想糾纏不休,她也總是理智的離開。
冷梟抿住唇,凜冽的氣息自身上迸出。
今天這一天,他過的,實在是太憋屈,太憋屈了。
想著,冷梟掏出電話,撥通老管家的號碼:“喂?”
“少爺,怎麼了?”
“那邊進行的都還順利嗎?”
“都很順利。”
“嗯。另外,閆巧巧接送天兒上下學的時候,你幫我盯著一點,看看有沒有什麼人在她身邊。我擔心石旭陽、赫連楚他們兩個人,賊心不死。”
“是。”
冷梟冷冷的摁下了斷鍵,將手機隨意的扔到一邊,目光,側到窗台部分,眺望遠方的場景。
高樓林立、陽光普照、天空蔚藍,行人在街道上走來走去,忙碌的奔波。
然
他不知道,在這個世界,究竟什麼時候,他才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哪一個女人。
真的是太累,太累了。
冷梟倒在沙發上,其實閆巧巧根本不知道,他身上的傷口,並沒有那麼嚴重,隻不過是他故意挨那些人的圍攻而已,為的,就是引蛇出洞,他要求她照顧自己,也隻是想多跟她在一起呆一會兒,可是,她卻並未能理解他的心
從來,都沒有。
又或者,可以解釋為,她不想理解
唉
被冷梟掛斷電話的常綿綿,心裏委屈的要命、氣憤的要命。
她居然被冷梟掛電話了?!!
她想不通,她真的想不通。
嗬。冷梟才去閆巧巧那幾天啊!居然就開始掛她電話了?!
越想,常綿綿的心裏就越不是滋味!
他們這幾天,都在做什麼?
舊情複燃?
在床上抱在一起?翻雲覆雨的滾床單?
常綿綿光是隨便的想一想,都覺得受不了。
她怎麼可以這樣坐以待斃?!
可是
即使她再怎樣拚命挽留冷梟,他也兀自是執意如此,在他的心目裏,她感覺,她常綿綿的位置正在一點點的變小、變小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是冒充安嬈兒才能來到他身邊的,才勉強可以在他的身邊,做一個情人,即使她再努力,再想做一個合格的情人,在他的心裏占據一席位置,那也是不可能的。
因為他把他的心,埋藏的太深了。
這個男人,表麵上,看起來隻是冷峻愛沉默而已,實際上呢?他心事重重,城府極深,令人根本無法猜透他內心真正的想法,每一次,她總是要拚命的揣摩他心內想的是什麼,他太深奧了,就猶如是一本書一般令她讀不懂。
可是,她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去讀。
隻是看他,給不給她這個機會
常綿綿的雙手,緊緊地握起,狹長的手指掛痛了手指,她卻毫不在意。
愛一個人,真的是好累好累,可是,她愛上他,已經不是累的問題了,而是累的同時,心也在痛,在滴血。
明知道,他現在在另一個女人的家裏,他跟她不知道正在做什麼,她卻隻能坐在這裏束手無策!
常綿綿狠狠的咬住下嘴唇。
受夠了,真的是受夠了!
常綿綿咚地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正欲出去,突地,老管家垂著頭迎麵走來:“常小姐,你要去哪?赫連楚少爺來了。”
“赫連楚?!”
她一抖眉毛,冷哼一聲,看向老管家的身後,隻見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正跌跌撞撞的朝著客廳走來,仔細看那俊秀的臉龐,果然是赫連楚,隻不過他今天喝的醉醺醺的,有些不太符合他的身份
常綿綿皺了皺眉毛:“你們先出去吧。”
“嗯。”
老管家頷首,帶著四周的女傭走了出去。
常綿綿望了一眼眼眸懵懵懂懂的男人,不禁低聲咒罵起來:“赫連楚!你算是一個男人?!嗬!真的是可笑啊,每天喝的醉醺醺的,卻隻能看著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在家裏翻雲覆雨?嗬!你果然跟我一樣,可悲死了!你的風流去哪了?你的瀟灑去哪了?你的那些放蕩不羈都去哪了?”
她不斷的責罵著跟前的男人,赫連楚沒說話,隻是扶著旁邊的樓梯,站在那裏,眼眸迷離不清,帶著一絲醉酒後的醉意,卻顯得他人,更加的俊逸了。
有那麼一種,天上神仙般的感覺。
狹長的桃花眼淡淡地眯了眯,看向跟前的常綿綿:“說我?”
他指了指自己
腳步,卻是踉蹌的站不穩。
“常綿綿,那你又能好多少?你的男人去哪了?!嗯?我們就是兩個大傻瓜,天大的大傻瓜!”
他捶胸頓足,心裏似乎有無限的痛想要發泄出來。
可是,他發泄不出來啊!!
這幾天,他每日都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可是,有什麼意思呢?!
有什麼意思呢?!!
嗬!
他每天醉生夢死,卻總是想給她打電話,好不容易,他鼓起勇氣給她打了電話接的,卻是冷梟!
他的心,好痛好痛啊!!
就像是,有人在拿一把刀子,刮著他的心!
他能不痛,能不疼嗎?
“是啊!!我的男人去哪了?嗬嗬”
常綿綿自嘲地一笑,同時跌落在地,目光沉痛地凝視著跟前的男人:“我們,真的都好可悲。愛的那麼深,卻沒有人看得到你怎麼不給她打電話啊?哈哈!”
“打電話?嗬。我打了那你呢?你怎麼不給她打?”
“我?我也打了但是好殘忍、好殘忍啊他居然掛掉了我的電話”
她用手指著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自己的小腹:“為了他,我可以做任何的事情,我哪怕一輩子當一個默默無聞的情人都好,可是,他的心裏,從來都沒有過我的存在,哪怕我做了他的妻子,又有什麼意思?赫連楚,你知道嗎,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她說著說著,眼淚,不禁自眼角溢了出來。
一滴、兩滴。
一串兩串。
一串串、一滴滴全都是她的淚,全都是從她心裏流出來的淚,不是鹹的,是苦的。
赫連楚眯著眼眸,嘴角勾起一絲頗為自嘲的笑容,“是啊打電話又有什麼用?又有什麼用?可是我不甘心,我一點都不甘心明明,我跟她,馬上就可以在一起了,可是半路卻殺出了一個程咬金!”
他說著,手顫抖的摸索著他身上的電話,卻不知道怎麼了,怎麼也找不到自己的電話,赫連楚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咦,電話呢?電話呢?好像他懵懵懂懂的記得,自從給閆巧巧打完電話是冷梟接通的時候,他就在酒吧一氣之下,把那電話扔掉了?
嗬
他真笨。
居然扔掉了!
“嗬,沒有電話嗎?用我的”
她揉著已經麻木的腿,將她口袋裏的手機,扔給赫連楚,赫連楚一怔,爾後拿起地上的手機,嫻熟的撥通了閆巧巧的電話。
隻聽得裏麵傳來嘀嘀嘀的聲音,咚咚咚的聲音,卻,沒有她的聲音。
不一會兒,響起一陣甜美的女聲
關機?!
嗬!!
“再撥!”常綿綿在旁邊喊起來。
赫連楚重複的撥通。
一次又一次
直到,已經四十五次了
她,兀自沒有接通。
赫連楚有一種再將這手中手機扔出去的衝動!可是,卻被常綿綿及時的拿了下來。
“她不接她不接”
他繼續笑,自嘲的笑,那好看的眼眸裏,卻有一些濕潤的液體,常綿綿湊近一看,不禁有些驚愕:“呃你哭了?赫連楚,你哭了?”
“是嗎?嗬嗬”
他搖搖頭:“我哭了嗎?!我哭了嗎?”
他深吸一口氣,又拿過常綿綿的手機:“喂?麗莉”
“呃是赫連楚?”
“是啊,怎麼,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沒有,隻是你怎麼會用這個號碼?換手機了嗎?”
“別廢話。去冥皇ktv等我你不是,一直都在嚷嚷著,我沒有陪你嗎?嗬嗬,我我這次就好好的玩玩你。”
說罷,他扣掉了電話,常綿綿坐在一邊,望著他跌跌撞撞的站起來,朝著外麵走去的身影,不甘心的仰起頭,看向白色的天花板
他們都瘋了,都為愛發瘋了!
因為愛的人殘忍,他們隻能自甘墮落!
除此之外,又還能有什麼別的辦法呢?
記得,冷梟曾經醉酒的時候,呢喃過這樣一句話他跟閆巧巧,他們彼此,就像是兩隻刺蝟一樣!
彼此互相依偎,彼此互相取暖,卻每一次,都比彼此身上的痛紮傷自己。
可是,他卻不甘心!
他卻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去走近那隻刺蝟。
他以為,閆巧巧會為了他,而將身上的刺都扒光嗎?!
就算她扒光了,那麼他身上的刺呢?!
不是照樣會傷害到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