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介紹,這江北誰不知道你?”
慕容瑆周身都是嫌惡,“吃喝嫖賭,無惡不作的色胚——”
“你……”
兩人爭吵著,慕容玥臉色卻早已白成一張白紙,情急之中竟踉蹌從輪椅中起身來,卻身形不穩,狠狠撲在地上——
“韓清鐸!”她全然都不顧了,“小瑆說得是真的嗎?你要這麼做,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伸手抓著他的衣角,韓清鐸嫌惡扯開,並不扶她,隻蹲下身來,一把擒住她的肩,
“慕容玥,我就討厭你這副樣子,無論我做什麼,你都要揣測成惡意!,”
“我為你妹妹尋得一門親上加親的姻緣,你這是什麼表情?你拿這種表情看我?”
“親上加親?”慕容玥眼裏隻有痛楚,“你怎麼對我沒關係,我唯一的妹妹,我求你,我求你不要把她往火坑裏推……”
“慕容玥!”韓清鐸惱怒的額角的青筋都跳起來,“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你們慕容家出來的女人,還想挑什麼樣的男人?”
韓清鐸甩開她,“他們的婚事,我定了,誰敢說不!”
慕容玥撲在地上,終萬念俱灰,她知道事情無可挽了回,隻覺得心碎乏力,想哭也哭不出來,心裏隻有不甘,和抑製不住的恨。
她的一生已經毀了,連她最親的妹妹這一生也要毀在韓清鐸和江桑芝手裏……
他們走了,隻留下她和她痛苦無措的妹妹,抱頭痛哭……
……
第二日午後。
慕容玥坐在輪椅中,身形許久都未動,那雙本清澈明媚的眸子裏布著血絲,直直盯著韓府大門。
很久之後,那扇雕花的大門打開了,韓清鐸身邊最常帶的副官幾步從台階跳下來,停在她麵前,
“慕容姑娘,您怎麼又來了,您在這等再久也沒有用啊……我不是說了麼,東邊動亂,三少被大帥調去平暴去了,半個月都回不來的……”
半個月……
慕容玥幹澀的唇動了動。
可小瑆和江新鬆的婚禮定在七日後。
“麻煩你通報一聲,讓我進去給他去個電話,就說我有急事找他,可好?”
她雖說得問句,語調卻近乎是乞求,周副官看她這副樣子,眼中閃過一抹同情,可仍是搖頭,“三少吩咐過了,除了少奶奶的電話……”
慕容玥眸子裏的希冀滅了。
她的手指鬆下來,再也握不住任何東西了。
她的愛,她的一生,她妹妹的幸福和一生……她什麼也抓不住了,從她愛上韓清鐸那一刻起,便早已注定那些不複存在了……
絕望無助鋪天蓋地席卷而至,她哭了起來,眼淚像止不住的泉水向外冒著,無聲的隱忍的,她哭的透不過氣來,幾乎要昏過去,那副官終是有些不忍,好聲給她出了個主意,
“慕容小姐,不若……你去求求少奶奶……”
“……”
慕容玥終是去求江桑芝。
江桑芝似在小亭裏等著她到來一般,白色紗帳漂浮間現出她裹在絲綢旗袍中的嫋娜身姿,嬌柔高貴。
“慕容玥,你知道我為什麼討厭你?”這一次,江桑芝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開門見山。
見她不說話,她優雅的放下手裏的茶盞,盯著慕容玥溫靜美麗的麵容。
“因為就是你,搶走了我的幸福。”
她何時,搶走江桑芝的幸福……
韓清鐸從來不愛她,既不愛,她又怎麼算搶她的幸福。
“清鐸和我門當戶對,青梅竹馬,本就該在一起,可是你出現了,你搶走了這一切。”
“若不是你出現,不是你那老不死的祖父是什麼清朝的狀元,清鐸怎麼會娶你——”
慕容玥隻渾渾噩噩,“這些……不光是我的錯……”
“你錯了,你當然錯了。”
江桑芝壓抑不住體內的惱怒,“你讓他碰了你,你竟讓他碰了你,他甚至不肯休你,他竟把你放在心上了。若不是我找出你和許程明的舊事,清鐸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在耍他——”
“我沒有耍他……”
而且他根本不曾把她放到過心上。
他恨她,恨不得她去死,所以他才折磨她,甚至折磨她的親人,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是把她放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