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她頸間輕輕蹭著,溫柔又帶著自責的聲音讓趙清染忍不住鼻子一酸。
不知怎麼,這一刻,她突然就掉下了眼淚。
溫熱的液體滴在男人的手背上,燙得快要灼傷皮膚,紀惟言身體一僵,立刻就抬起了頭。
映入眼簾的是女人布滿淚水的臉,他心裏一陣抽動,心都跟著疼了起來。
“怎麼了?”
抬手觸摸到趙清染的臉,那些液體讓紀惟言難受不已,他替她抹去淚水,聲音已經溫柔到了極致。
“別哭乖啊,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趙清染依舊不停地掉著眼淚,一顆一顆砸在男人的手上,紀惟言心疼地把她抱入了懷裏。
“清染別哭,眼睛會腫我們睡覺,好不好?”
懷裏的女人依舊小聲地抽泣著,紀惟言撫摸著她的長發,一下一下輕輕拍打著她的的背。
“你怎麼懲罰我都可以,隻要你不哭寶貝,聽話,嗯?”
耐心地哄著她,男人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耐煩,反而還溫柔無比。
“不哭啊,你哭了我的心也跟著疼清染最聽話了,是不是?是我讓我的清染擔心了,我讓你打,讓你出氣,好不好?”
此刻的紀惟言,姿態放的極其的低,一國總統,放低所有的身段,隻為了止住眼前女人的眼淚。
除去他的身份,僅僅是一個普通男人,以男人的驕傲,大多也不可能為一個人做到如此,而紀惟言在趙清染的麵前,向來是沒什麼驕傲可言的。
他隻在乎他的心頭寶。
趙清染小手拉著他的衣服,精致昂貴的襯衫,就這麼被她扯的皺巴巴的,除此之外,男人的衣服也被她的眼淚打濕了,胸口處明顯濕了一大片。
但紀惟言卻根本感受不到,他隻是溫柔地喊著她的名字,一下一下地安撫著她。
“寶貝,說句話,嗯?別哭了,你的身體受不了,肚子裏還有寶寶,乖啊”
“你是總統,誰敢打你”
片刻,趙清染在他懷裏含糊出聲,她吸了吸鼻子,手卻更加抱緊了男人的腰。
終於聽到她開口,紀惟言眸子一亮,緊接著低頭,捧起她的臉,將她臉上的淚水全都吻進了嘴裏。
他的寶貝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兩眼紅紅的,讓他看了心就隱隱泛疼。
“我是清染的,老婆讓我怎樣就怎樣”
紀惟言溫柔地看著她,眸子裏盛滿了熾熱的情。
“大壞蛋,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趙清染的聲音有些哽咽。
“沒事了,不要因為我,讓自己的身體受罪”
他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惹她難受,即使是他。
紀惟言抱著她,輕輕吻著她的唇,將她柔軟的唇瓣含在嘴裏反複吮吸著。
趙清染也不知怎麼,眼眶突然就酸了,在那一刻,她腦海裏浮現的是在他書房裏看到的藥。
她擔心他害怕他出事。
這種忐忑不安的情緒一直縈繞在她心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電話裏,林瑗說的每句話,她都沒有在意過,更別說去懷疑什麼了。
盡管對方說的曖昧不清,還是沒有動搖她對他的半分信任。
在她心裏,紀惟言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她毫無原則地相信他,就像他對自己深信不疑。
她擔心的,隻是他的安全。
隻要一刻沒有看到他,她的心就安定不下來。隻有像現在這樣依偎在他懷裏,她才會感到無比的安心。
從來都沒有這種感覺,所有的心情都是因為一個人
感受到趙清染異常的主動,紀惟言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吻的更加纏綿繾倦。
終於將女人哄的睡下了,紀惟言低頭又親了親她的臉,然後才輕聲出了房間。
外麵,森特早已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臥室和外廳隔的不是很遠,所以他自然聽到了裏麵的動靜,他們無比高貴,清冷異常的總統大人,居然也會有那樣溫柔的一麵?
何止是溫柔,甚至都有些低聲下氣,他實在不敢相信,紀惟言也會哄女人。
特別是他剛才聽到的那些話,讓他覺得裏麵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們的總統大人。
如果換做是他,麵對女人的眼淚,也怕是早就煩了,而紀惟言從始至終都耐心不已,讓他暗自震驚。
像殿下這種身份,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但親眼所見,森特就算再難以置信,也隻能在心裏暗自震驚著。
“再開一間房。”
紀惟言不複之前的溫柔,此刻又恢複到了他一貫冷峻的模樣。他身上的襯衫換了一件新的,周身的氣質還是一如既往的尊貴。
森特覺得這一刻的殿下和之前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果然,隻有在趙清染麵前,殿下才會顯露出他們永遠無法想象的一麵。
看來,這個趙清染,在殿下心中,已經占據了相當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