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夏猛地怔了下。
這應該算是這家醫院最機密的消息了,林蕭然居然直接告訴她了。
如此想著,池安夏沒有絲毫猶豫便回答:“我知道了,那我交完費就上去看他。”
林蕭然嘴角噙著寡淡的笑意,便說:“那好,他現在已經轉到特護病房,就在阿姨以前住過那間病房旁邊。”
“好的,謝謝蕭然哥。”池安夏心裏感激。
“不用謝,我就先去忙了,有事再找我。”
說完,林蕭然便跟她點點頭就離開了繳費窗口。
池安夏看著他離開的青蔥背影心裏卻遲疑起來,究竟要不要去看薄邵言?
然而最後,她還是走到薄邵言的特護病房門前,腳步卻忽然沉地怎麼都抬不起來了。
如果像墨厲城以前說的那樣,現在病房裏說不定會有薄家的人在,如果她進去的確是會影響不好。
一時間,池安夏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抬起手卻又放下。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在背後叫住自己:“安夏,你終於來了,快進去看看言少吧!”
池安夏猛地怔住,卻沒有想到一回身竟看到穿著一身護工製服的沈樂薇就站在身後。
於是她尷尬地笑了笑打招呼道:“原來是你在照顧邵言,那我就放心了,我還有別的事要忙,今天就不進去了。”
“別,其實言少最希望能來看他的人就是你,既然你來了就一定得進去看看他!”
說完,沈樂薇便走過來把那扇像是隔著千山萬水的門一下給推開了。
池安夏現在就算想要拒絕的理由,也來不及說了。
於是她還是跟著沈樂薇走了進去。
然而卻出乎她的意料,就見病房裏異常冷清,好像從來都沒有人來探望過是的。
就見薄邵言的病床上,層層的紗布間還能辨認出是那張俊朗無匹的臉,卻整個人不像他了。
原本高大帥氣的薄邵言竟然整個腦袋都纏著紗布,脖子裏套著護頸,一條胳膊和一條腿都打著支架和石膏,看樣子是頭和一半身子傷的很嚴重。
沈樂薇便語氣很沉很低地說:“安夏,你也看見了,言少現在已經是這副樣子了,可能他就算醒過來也不會跟以前那樣健康了,可他現在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你心裏要是還有他,就跟他多說說話,說不定他就會立馬醒過來!”
聞言,池安夏心頭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砸了一下。
不用沈樂薇說,她心裏也清楚,如果不是薄邵言,說不定現在躺在那裏的人就是她,亦或者她現在已經是躺在太平間裏一座冰冷的屍體了。
可是現在躺在病床上,替她遭罪,替她受過的人卻是薄邵言!
就見沈樂薇走到薄邵言的病床前坐下,一邊給他用棉簽擦嘴唇,一邊笑著說:“言少,今天安夏過來看你了,你快點睜開眼睛看看!”
說著,沈樂薇便轉過頭來對池安夏說:“你快過來呀,言少在等你!”
池安夏隻好木頭一樣地走過去,坐在病床另一邊。
“安夏,你知不知道?”
沈樂薇見她不說話,於是接著說:“言少在出事之前為了你,經常把自己灌醉了,有好幾次我都聽見他說夢話,喊的都是你的名字!可是你呢,到現在才來看他一眼,你良心上說得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