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已經被推到暗室門口的墨厲城和墨雪初猛地一怔。
就聽剛剛的黑衣人火急火燎地報告道:“沒、沒看清,但是肯定是外麵的人......”
周伯也管不了那麼多,立刻吩咐:“馬上關上墓口!”
隻要墓口的石門一關,任何人都進不來。
可是這樣神秘的地方又怎麼會有人找到這來?
吩咐完,周伯就馬上轉向邵錦川問道:“邵先生,是不是你帶來的人?”
邵錦川一臉冷漠,便說道:“胡說!我怎麼可能帶來人?我還是你的人接來這的!”
“既然不是邵先生帶來的人,那進來一個我就處死一個,讓他們統統給大小姐陪葬!”周伯立刻語氣狠狠地說道。
這樣的語氣加上凶狠的眼神,都讓邵錦川感到訝異。
看來今天這個地宮注定不太平了!
就見周伯立刻坐回輪椅上,就去溫聲細語地安慰薄美茹:“大小姐,您不要緊張,隻不過是外麵來的幾個毛賊,我一會兒就能處理掉。”
前後兩哥說話的語氣,兩個麵孔都叫人更震驚了。
墨厲城卻扶著母親站在暗室的門口沒有動,漆黑的眸底如同最深的海。
卻見周伯轉過身來就吩咐道:“還等什麼?馬上把墨厲城和墨雪初關進去!”
手下人立刻應聲就將墨厲城和墨雪初推進了幽冷的暗室裏。
暗門關上的那一刻,墨厲城心靜如水。
他要判斷究竟是不是裴義帶來的人?
如果是,他得要借機帶著媽媽離開這裏,也把這整個地宮給毀了。
如果不是,那他也得想辦法趁亂帶著媽媽離開這個地宮。
墨雪初卻忍不住看了一眼外麵站著的邵錦川。
那一眼帶著傷心,帶著絕望,帶著疑惑,帶著氣惱,又帶著入骨的思念,複雜至極。
邵錦川也被她這一眼看得心裏複雜起來,就像心裏打了無數個死結。
就見那間暗室的門緩緩關上,緊跟著便聽見周伯說道:“還請邵先生單獨陪陪大小姐,我帶著人去上麵看看情況,很快就會回來。”
“好,你去吧,我來陪著她。”
邵錦川點頭說著,目光放在薄美茹身上。
可是他看的不是薄美茹的臉,而是她手臂上的紮著的輸液管子上。
等周伯帶著人出了地宮,他便緩緩地走到薄美茹的輪椅前。
他看了眼薄美茹形同骷髏的臉,心底裏不由得為她感到難過。
他難過是,因為當年沒有阻止薄紹言將她的氧氣罩摘掉,讓她痛苦了6年。
可是現在一切都無能為力,他隻能輕聲問道:“美茹,你這樣是不是很痛苦?”
卻見薄美茹依舊沒有絲毫反應,除了微弱的呼吸就等同一個死人。
邵錦川便繼續說道:“雖然你現在感覺不到疼,也感覺不到冷暖,更感覺不到難過,但是我覺得你肯定也想早點脫離這樣的痛苦,不如我現在就幫你最後一次吧。”
話音落下,他抬起修長的手指就放到了薄美茹頭頂的點滴開關上,輕輕一撥。
在關上點滴的那一刻,邵錦川跟著就長舒一口氣。
仿佛他結束的不是薄美茹的生命,而是這36年來糾纏不斷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