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安夏下意思地往後退了一步,目光警惕地看向走過來的薄紹言。
這個男人身上的衣物雖然有些淩亂,可是整個人還是那麼傲慢強勢,不可一世。
尤其是眉宇間總有股說不出的貴胄和目空一切的狂妄,要是以前的薄紹言,絕對配得上他北城第一少的身份。
可現在的薄紹言,依舊是一種威脅的存在。
對於墨厲城是,對於她也是。
就見薄紹言走過來,眉心擰了擰便問道:“你怎麼也會在這?”
池安夏聽得出來,他這是在關心自己。
可是她不想回答他,而是問道:“是你讓何幼宜流產的,對吧?”
薄紹言眼睛微微眯了眯,便毫不避諱地應聲:“沒錯。”
池安夏聽他這麼回答,心裏就忍不住氣憤起來。
她手上抖了下,恨不得一巴掌打過去。
可是她還是忍住了。
最後她隻是生氣地說道:“你這麼做,是不會有好報的!”
薄紹言看見她情緒就要激動起來,立刻反駁回去:“我不這麼做,就會有好報嗎?”
這些年來,他在國外可是過得一點也不輕鬆,隨時隨地都在想著怎麼回到北城。
這些撿來,他的心裏也沒有一天放得下仇恨,隨時隨地都在想著怎麼報複。
現在無論是任何一個機會,他都不會輕易地放棄!
池安夏看著現在變成這樣冷酷無情的男人,心裏驀然想起當年的墨厲城。
她清澈的眼眸不由得微微濕潤,語氣壓低地質問道:“難道你為了報複我和墨厲城,牽扯進來這麼多無辜的人,你就會快樂嗎?這樣的你,不會讓我覺得可怕,隻會讓我覺得可憐、可悲!”
“是嗎?你還有覺得我可憐、可悲的時候?”
薄紹言猛地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拉到近前就氣冷冷地問道:“那我為了你不顧自己生死,也要保全你的生命的時候,你有沒有覺得我可憐過?我在人生最無助,最痛心的時候,你又有沒有覺得我可悲過?”
池安夏被他這麼猛地抓到近前,心裏一下緊張起來,另一隻手下意識地護住小腹。
她倒不是擔心這個男人會在醫院裏傷害她,而是擔心自己的情緒影響孩子。
幸虧這裏是緊急手術室外,過往的路人並不多。
就聽薄紹言又厲聲說道:“你沒有!”
池安夏眨眨眼睛,便說道:“你怎麼知道沒有?你昏迷不醒的時候,我也很難過!”
薄紹言立刻聲線嘶啞地說道:“是嗎?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不是正陪在墨厲城身邊,跟他一起看我的笑話嗎?”
被他這麼一說,池安夏心裏跟著難過,“這是沒有的事,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
“你不是那種人,那你是哪種人?”
薄紹言一低頭,呼出的粗氣都噴在她幹淨的臉上。
池安夏迅速往後退了一步,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來,離這個男人遠一點。
誰料,薄紹言抓著她的手就將她逼到身後的牆角處,就聽他又說道:“難道你自從跟我離婚以後,不就是一直想要報複我?看見我被所有人恥笑唾棄,淪為終身殘廢,到現在骨頭裏還留著鋼釘,不就是你想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