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很順地來到揚州,隨後順著京杭大運河一路往北,朝著北京駛去。
路上的時間悠閑,朱恒不時地與徐渭,王守仁探討各種問題。
王守仁也很樂意與他探究心學的心得。朱恒通過這段時間的專研,腦子裏已初步地把現代哲學與古代哲學理論綜合在一起,試圖找到一個更適用於大明的哲學理論學說來。
朱恒想把王學用好,他認為王學絕非獨善其身之學,而是救時良藥,未有切於是者。王陽明知行合一之說,此心有立,然後可以應天地萬物之變也。
王學如果作用的好,可以矯正舊風氣,開出新風氣,修心煉膽。若以王學教化世人知行合一,立德、立功、立言,將會為大明開辟一個嶄新的麵貌。
這將是一個長久的教育工程,朱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徐階,他是做這件事最好的人選。自己要想辦法把徐階弄回來,有了他和徐渭二人肯定能把王學傳播開來。再過個十幾二十年,等著慢慢看著大明的變化。
不知不覺地船就到了天津,碼頭上陸炳已經帶著人等候朱恒了。要是錦衣衛連朱恒走哪條路,什麼時候到哪裏也打聽不到的話,那他們也沒存在的必要了。
兄弟二人再次相見,一晃近兩年。朱恒發現當初的小屁孩如今沉穩了許多,官威外露,很是氣派。
但是陸炳看到朱恒,又變回了當初的模樣。雖然如今他已是錦衣衛名義上的老大了,但是朱恒在他心目中永遠是那個二哥。
安排好王守仁的車馬後,兄弟二人坐在錦衣衛特製的馬車裏,朝著北京前行。
陸炳小心翼翼地問朱恒:“二哥,你沒有怪大哥吧?那時他真是迫不得已,而且也是謝師提出的建議。自然不會害你的,隻是委屈了你。”
朱恒笑了笑,說:“我哪裏那麼小心眼,我怎麼可能怪你們呢。這裏麵的事情我雖然不在北京,但是心裏都明白。我們還是小看了那些人的力量,一旦遇上事情他們就聯合起來了。”
陸炳這才放心,籲了口氣,心想這下嘉靖也安心了,兄弟的感情不會出問題就好。
不過他還是不放心地說:“這次回京,我多安排些人手暗中保護你。京裏水太深了,我也聽到了許多消息,你也要小心點。
不過說穿了,能有多大事,還有兄弟我搞不定的?有人敢惹上你,我就叫他們倒黴。你進京後怎麼打算的?”
朱恒說:“這次要看樣子要長住北京了,先休息休息吧。這兩年弄的我也挺累的,先享受享受做紈絝子弟的樂趣,把局勢看清了,搞懂了再說。”
陸炳開心的說:“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我陪你一起做紈絝子弟,想想就開心。”
馬車駛進了北京外城,這是這兩年嘉靖為了擴大北京城而新建的城牆。大多數的北京老百姓居住於此。並把北京內城與外城區分開來。
內城變成了達官貴族,富豪土紳的專屬之地,貧民能有的外城住已經算很好的了。
奇怪的是,當今大明當官的並不一定有錢。在六部五寺三司裏的不入流的小官,平日裏沒什麼油水,或者是清官一個。每月就這麼點俸祿,還是太祖爺時的標準。現今物價不知道比二百年前翻了多少了,他們還時不時被戶部欠薪,日子過的也是極苦。所以一般他們也隻能住在外城,而且住所還不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