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病房裏。
“姐——”突然有女人的聲音響起。
蘇書走進病房來,從包裏拿出了一個透明袋子來。
“姐,這是我的那個小侄兒,你想不想要啊?”蘇書道:“你跟我走,我可以給你。”
宋鱈霖此時被打了鎮靜劑,其實神情是有些恍惚的。
“快來,我們找個地方把她葬了,不能入土為安,它的魂兒都要在外麵四處飄蕩,好可憐的。”
宋鱈霖從床上立起來,她開了一顆扣子的醫院病號服裏,白皙的肌膚上,有許多曖昧而深刻的痕跡。
宋鱈霖卻是神情麻木的,這樣冷的天氣裏,她甚至身上都皆有穿一件外套,穿著薄薄的病號服就走出了病房門去。
外麵的守衛不知道去哪裏了。
“姐,快來。”蘇書在招手。
宋鱈霖跟著走,眼睛直直盯著那個透明袋子。
袋子裏是透明液體,液體中漂浮著一個小小的物體。
宋鱈霖神情變得緊張,她伸手想要去勾袋子,但是勾不住,剛要靠攏一些,蘇書就往前移動一些。
“姐,你別急呀,嚇到小侄兒怎麼辦呀?我們去給它入土為安好不好?”
雪夜,大雪刮著宋鱈霖。她赤著腳踩在雪地裏,腳被冷雪凍得通紅。
“姐,你有沒有給它取過名字?叫什麼?”
“陸然。”
“真好聽。”蘇書道,“陸家夫人其實早就想要一個孫子,你要是真的生下這個孩子來,其實你陸太太的身份會更穩的。可是我怎麼能讓你得逞呢?”
宋鱈霖隻輕眨了一下眼睛,目光仍舊盯著那個透明袋子。
路邊停靠了一輛出租車。
“姐,你上車去,我把袋子放在車上,你們一起去給小侄兒下葬好不好?”
蘇書說著,拉開車門,將袋子扔進了車廂裏去。
宋鱈霖像被刺激到了,立即奔過去,鑽進了車廂裏去,拿住了那個袋子。
車子這時已經被關上了門,很快載著宋鱈霖就離開了醫院區。
夜晚兩點,陸赤閆開完緊急會議,從密閉的會議時出來時,副官就在陸赤閆耳邊說了宋鱈霖獨自出了醫院的事。
下午折騰了那女人半晌,後來感覺她整個身體都在抖,又懼又怕,他把她摟去床上,讓她睡了,後來接到上麵緊急會議通知他趕緊離開了,結果現在得到這樣一個消息。
捏了根煙抽了,一邊往外麵走,一邊泛起些冷笑。
就不該對那個女人心軟,讓副官和自己一起離開了,怕站在外麵的人刺激她,讓副官把外麵的人也撤了。
“讓下麵的人去找。”
“是。”
大雪夜。風雪刮得更急。
很快,副官來報,說醫院的監控顯示,宋鱈霖和蘇書一起走了出去,後來宋鱈霖上了一輛出租車。
蘇書被帶到了陸赤閆麵前。
還沒開口問,蘇書就狀似懼怕地跪立在地麵,渾身發著抖。
“姐夫,求求你,放我這一次。”
“她人在哪兒?”
蘇書抬頭看了一眼陸赤閆,仍舊是很害怕:“姐……姐姐,不讓我說。”
陸赤閆彈了彈手裏的煙灰,“人在哪兒?我最後問一次。”
蘇書欲言又止的,最後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道:“姐夫,你別怪姐姐,她這一次也是受了很大的打擊,所以才,才會那樣的……姐姐她去見季炳了,孩子掉了,她很傷心,她求我一定要去見季炳。她說,要和季炳一起給孩子下葬。”
那副官的目光狠狠地盯了一眼蘇書。
“人在哪兒,帶我去找。”陸赤閆道。
出租車載著宋鱈霖在離港口岸很近的一個貨倉停了下來。
宋鱈霖被凍得瑟縮著身體,她緊緊抱著懷裏的袋子,整個瑟縮的身體,很快就被拉開車門的司機給拖了下來。
“媽的,接的這是什麼活兒!賤人,今晚上不伺候好我們,今晚就讓你死在這兒,完事兒了把你一扔,屍體掉那水裏,誰都認不出來。”
宋鱈霖被扯進那貨倉裏,她白藍相間的病號服在地麵上擦出痕跡,薄薄的病號服無法阻隔粗糙地麵和皮肉的摩擦,宋鱈霖的背部和手臂很快見了紅。
宋鱈霖感覺到疼,開始掙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