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杜箬被他問得莫名其妙,隻能急急縮回手,但依舊半跪在床邊上。
喬安明強撐著坐了起來,結果整個上半身全部露在了被子外麵,杜箬眼睛都不知該往哪兒放了,隻能一會兒飄天花板,一會兒看地上。
喬安明隱隱笑著,將她拉到自己身旁:“頭還是很疼,都被你折騰醒了,你真覺得這是在幫我降溫?我怎麼覺得…身上更燙?”
杜箬不是傻子,她知道他這話裏的意思,但她裝傻充愣:“那個…我冰箱還冰了冰塊,我去用毛巾包點過來…”說著就想下床,結果一把又被喬安明扯了回來。
可能是他扯的力度太大,杜箬整個人半伏在他袒露的胸口,臉幾乎直接貼了上去…
天…她都不敢收氣,因為她手所能觸碰到的地方一片滾燙。
“你就這樣把我扔在這?”喬安明濕啞的聲音從頭頂傳過來。
杜箬咬著牙,不敢吱聲。
喬安明知道她沒明白意思,於是鬆開她的手:“我的睡衣扣子,幫我扣起來。”
“你可以自己扣。”
“我生病,況且是你解的。”喬安明寒著臉,好像他還挺有理的樣子,杜箬見他確實虛弱,也就不計較了,又跪過去幫他扣扣子。
其實也沒什麼,兩人該做的都做過了,所以杜箬也挺自然,幹脆利落,先從小腹那邊扣起來,順著他的肌肉曲線一路到領間…
喬安明定定地看著杜箬的額頭和鼻尖,因為隔得近,還能聞到她身上剛洗過的沐浴露味道。
虛弱的身體,空蕩蕩的心,那一刻突然就像被什麼東西填滿。
他多想以後一直這麼下去。
手一攬,還在扣扣子的杜箬整個就被他摟到懷中。
“杜箬,今晚留下來陪我!”
喬安明昏昏沉沉地又睡了過去,杜箬不敢再在臥室呆著了,跑去一樓找事做,在廚房轉了幾圈,本想找點食材燉粥,可偌大的雙開門冰箱裏麵什麼也沒有,米桶也是空的,杜箬隻能熬了一鍋薑茶用保溫壺溫著,然後去附近的超市買菜。
喬安明那一覺睡到了下午五點,但外麵天都基本全黑了,秋冬日光短,再加上又是陰雨天氣。
他扶著仍然很重的頭爬起來,看了下腕表,突然想到杜箬。
他坐在床上屏息聽了一會兒,屋子裏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是不是走了?
“杜箬……杜箬……”喬安明連喊了幾聲,沒人回答。
急了,迅速下床,跑到一樓去。
一樓的客廳也是冷冰冰,沒有開燈,一片黑漆。
她不是答應今晚留下來的嗎?
喬安明在客廳失望地轉了一圈,正想給她打電話,聽到廚房那邊傳來聲響,趕緊走過去…有暖色的燈光從玻璃移門裏麵透過來…
喬安明懸著的心明顯沉了下去,還好,她還在。
“你在廚房做什麼?”喬安明推開門。
杜箬轉身,手裏還拿著半截切了皮的山藥。
“我看你這裏也沒什麼吃的,所以想給你熬些粥。”
喬安明心思一暖,見料理台上果然放了許多菜。
“這些,你剛出去買的?”
“嗯,不然你覺得你冰箱裏有這些?”杜箬笑了笑,回過身去繼續切手裏的山藥,刀刃切在砧板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整間公寓好像一下子暖了起來。
喬安明走過去,問:“山藥做什麼?”
“山藥粥啊,比較清淡,我還買了裏脊肉,到時候粥裏放一些,對了…”她放下菜刀擦了擦手,又從一旁拿過一個保溫杯。
“喝掉。”
“什麼?”
“薑茶,驅寒的,你高燒一直不退是因為淋雨受了寒氣。”杜箬把杯子塞到喬安明手裏。
喬安明接了,站在一旁,也不喝,光看著杜箬切菜。
“你出去吧,去床上再躺一會兒。”她實在受不了喬安明杵在她旁邊。
可他不肯:“不躺了,睡了半天,晚上睡不著了。”
“那你去客廳,去看電視。”
“我很少看電視,頂多看新聞。”喬安明又睨了眼手表,將表麵對著杜箬:“時間還早,新聞沒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