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神秘的麵具男(1 / 3)

長平公主揮退了下人,望著南宮墨輕歎了口氣道:“墨兒,跟我說說吧,是怎麼回事?”

南宮墨道:“公主不是已經看出來了麼?”

長平公主凝眉,微微搖頭道:“不,她們沒有膽子殺我。更何況是下毒...我若是中毒而死...是絕對瞞不過人的。”雖然說父皇因為當初的事情對靖江郡王這個遠房侄子有些愧疚,但是她畢竟還是父皇的女兒一國公主,如果她無緣無故被人毒死了的話,父皇是絕對不會放過靖江郡王府的。

南宮墨道:“這種毒...並不會讓人致死。隻是與公主所用的香料混合之後會讓公主身體虛弱,漸漸地仿佛生了重病一般從此纏綿病榻。另外...這種毒,對女子的容貌損毀極其嚴重。幸好公主中毒時間尚短,還沒有什麼影響。”

“是馮氏?既然如此她方才何必如此驚慌?反倒是露了馬腳?”長平公主問道。馮氏野心勃勃她一直都是知道的,隻不過礙於她公主的身份無可奈何。衛君陌五歲那年正是馮氏最得寵的時候,馮氏一時得意忘形竟然劃傷了衛君陌的小臉。原本以為一直躲在院子裏不敢見人的長平公主大發雷霆,出了院子當著靖江郡王府全家人的麵將馮氏狠狠地責打了一頓,甚至險些被趕出靖江郡王府。最後還是老郡王妃親自進宮向皇後求情賠禮,這件事才這麼了了。從那以後馮氏便知道,無論長平公主跟衛鴻飛的關係再淡漠,她始終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不是她這樣一個出身平平的妾室能夠動搖得了的。

南宮墨微笑道:“因為那杯茶是我用公主的血,另外加了一些藥配置出來的,味道和藥性比公主所中的毒強了不止百倍。她喝了茶,隻要聞上一刻鍾的香料,明天定然會容貌盡毀,她怎麼能不著急?”雖然馮氏年紀已經不小,甚至連孫子都有了,但是隻要是女人就沒有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的。所以,哪怕是被長平公主懷疑,馮氏也隻能匆匆離去。

“墨兒覺得這毒是馮氏所下的麼?”長平公主問道。

南宮墨道:“就算不是她所下的,她也絕對脫不了關係。不過...我方才並沒有騙人,這毒確實是產自黔州蠻荒之地,而且極其稀少並不是普通的醫者能夠找得到的。馮氏......”

長平公主搖頭道:“馮氏並非黔州人士,應該也不識得醫藥。”如果真的有這麼厲害的毒的話,馮氏絕不會現在才用,也絕不會用在她身上。她就算死了,君兒也還是靖江郡王世子。等到現在才來害她,還不如在君兒尚未長成之前對君兒下手。

南宮墨也同意長平公主的觀點,之前她說起這茶產自黔州的時候馮氏並沒有表情,隻是到後來聞到香味的時候才開始變了顏色。這種毒的香味十分特殊,隻要聞過的絕不會忘記,很顯然,馮氏並不知道這毒的來曆。

“馮氏背後還有人。”南宮墨肯定地道。

長平公主微微歎了口氣道:“這些年我也不怎麼管事,倒是沒想到...她們的膽子又大起來了。墨兒,這次真是多虧你了。”南宮墨道:“公主不打算處置馮氏?”長平公主搖頭,淺笑道:“還不知道馮氏身後是什麼人何必打草驚蛇?更何況...馮氏是衛君澤和衛君博的親娘,又是衛鴻飛的親表妹。衛鴻飛不會那麼輕易讓人處置她的。衛鴻飛手裏...還有一張父皇親賜的丹書鐵劵呢。”

丹書鐵劵?聽起來似乎是很高級的道具,據說隻要不是謀反的大罪,拿出丹書鐵劵都可以赦免。而且,隻要不改朝換代,無論什麼時候無論哪一代皇帝都必須遵從。這玩意兒...南宮懷和鄂國公似乎就沒有,反倒是這靖江郡王府...

“瞧你這樣子,衛鴻飛不會輕易拿出丹書鐵劵的。”長平公主含笑點點南宮墨的眉心笑道。

南宮墨相信,畢竟那玩意兒再高級也是一次作廢的。用過之後就沒了,若是靖江郡王拿這個救一個妾室,那才真是腦子被門給夾了。

“這些年馮氏的手段我也看過了,不過如此罷了。若是就這麼將她給處置了,那暗處的人......”長平公主輕聲道:“我不相信那人隻是為了對付本宮,定然是朝著君兒來的,本宮怎麼能讓那些鼠輩躲在暗處圖謀我兒子。”

“公主是個好母親。”南宮墨有些羨慕地道。衛君陌雖然算得上是沒有父親,但是長平公主確實是個難得的好母親。

長平公主有些苦澀地搖搖頭道:“我隻盼著...君兒將來莫要恨我就好了。”

南宮墨默然,看來衛君陌的身世確實是有些複雜。不過她現在的身份也不適合問這些問題,就算問了公主也絕不會說的,隻得作罷了。

“啟稟公主,郡王來了。”門外,侍女稟告道。

長平公主淡淡道:“讓她進來。”

片刻,靖江郡王快步走了進來,一進門看到坐在一邊的南宮墨腳下頓了頓,道:“你怎麼在這裏?”

南宮墨剛要起身,長平公主伸手按住了她淡然道:“墨兒過來看看我,倒是王爺怎麼來了?”靖江郡王有些惱怒,道:“你病了,我來看看還不對了?”長平公主唇邊勾起一絲似笑非笑的笑意,道:“本宮無礙,王爺若是沒事便回去吧。”

靖江郡王有些惱怒地瞪著長平公主,好一會兒才怒道:“你就一定要跟我這麼說話?”若是別的駙馬是絕不敢這麼跟公主說話的,但是靖江郡王並不一樣。他是從小跟長平公主一起長大的。那時候他還不是郡王長平公主也還不是公主,兩人也算得上是情投意合兩小無猜。更何況,當初衛君陌的事情是長平公主對不住他,而老靖江郡王又是為了救皇帝而死的,衛家和蕭家還有著些許親戚關係,靖江郡王的地位自然也就跟尋常的駙馬不一樣了。

長平公主挑眉道:“既然王爺不想跟我說話,那就直說來意便是。”

靖江郡王有些煩躁地看了一眼南宮墨道:“你先退下,本王有話要跟公主說。”

長平公主斷然否決,淡淡道:“墨兒是本宮的兒媳婦,王爺有什麼話當著她的麵說便是了。想來,本宮跟王爺也沒有什麼需要避著人說的私隱話題。”雖然說夾在未來的婆婆和公公之間有些尷尬,但是既然長平公主已經這麼說了,南宮墨自然要無條件的力挺未來的婆婆。當下也不說話,隻是平靜地坐在一邊喝茶仿佛沒聽到靖江郡王的話一般。

靖江郡王臉上怒氣畢現,但是對上淡定從容的長平公主卻是有氣無處發。再怎麼樣的憤怒,這二十多年下來也早已經磨平了。靖江郡王對上長平公主也早已經沒有了當年的暴跳如雷,如今隻剩下了深深地怨憤和無力。無論如何,他們都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好一會兒,靖江郡王才歎了口氣在方便的椅子裏坐了下來。沉聲道:“我之前說...讓澤兒和博兒跟著大軍出征......”

長平公主疑惑,“不是已經去了麼?”

靖江郡王沒好氣地道:“他們是去了沒錯!但是衛君陌讓他們去做什麼?押運糧草?!”這次的戰事雖然讓陛下憤怒不已,但是對於年輕一代們來說卻是一個機會,所以不少權貴之家正當年的子弟都去了。南宮懷這人雖然在家事上讓人鄙視,但是在領軍作戰上卻自有一套自己的做法。

軍中那麼多的權貴子弟,怎麼都不好管。於是南宮懷的做法就是誰的人誰管。衛君陌和蕭千夜各為左右先鋒,靖江郡王府一係的子弟就全部被歸入了衛君陌的手下,太子一係的人就都在蕭千夜的手下。出了問題他隻問首領,這就導致了各路軍的領隊治軍都格外的嚴厲,但凡敢犯錯的決不輕饒。畢竟,若是因為治軍不嚴的罪名被南宮懷給收拾了,那這輩子都完了。

於是靖江郡王一係的子弟們就倒黴了,衛君陌生性冷漠,哪怕沒有南宮懷的壓力也是從來不給人留麵子的。嬌生慣養的衛君澤衛君博就被扔去打理後勤的。而且,就是押運糧草還由不得他們做主,他們隻能做副官。這樣下來,一路上累個半死,軍功就別想了,沒有過錯就算是不錯了。

“那你想如何?”長平公主問道。

靖江郡王道:“你給衛君陌寫信,讓他將澤兒和博兒調到前線。”

“哦?”長平公主挑眉,“那是否死活不論?如果這兩人以身殉國了,王爺不會怪罪君陌是他趁機謀害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