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概不負責(1 / 3)

到底是個斯文人,秦梓煦很快便冷靜了下來。俊雅的容顏也恢複了原本的溫文爾雅氣度雍容。端起茶杯慢慢飲了一口,秦梓煦問道:“三位既然選擇將事情告知在下,總不會這麼簡單就完了吧?不知有什麼計劃?”

南宮墨和藺長風對視一眼,雙雙表示他們沒有任何計劃。計劃這種東西,如果能夠讓別人去做又何必自己勞神?更何況,阮鬱之看起來很有可能是宮裏那位的人,若是能夠借秦家的手對付他當然是更好。畢竟她們現在還不想得罪皇帝陛下。若是想要繞開皇帝對付阮鬱之,不是不行,但是很麻煩。

秦梓煦也不是省油的燈,豈會不明白他們的打算?阮鬱之心中有些看不起秦梓煦,總覺得秦梓煦如果不是占了一個好出生的話絕對是樣樣不如自己。且不說秦梓煦是不是真的樣樣不如他,阮鬱之不知道的是像秦家這樣的世家,其家主未必是所有子弟中最聰明最有才華的一個,但是卻必定是最能夠為家族考慮也最能夠把握住局勢的那個。就比如,謝家最有才華的人是謝七公子,但是謝家未來的掌舵人卻依然是謝家大公子。隻是…這件事原本就是秦家的事情。不管藺長風跟阮鬱之有什麼仇什麼怨,單憑他們提前告訴了秦家這個消息而不是直接公開,秦家就欠他們一個人情。

揉了揉眉心,秦梓煦淡淡道:“阮鬱之不是問題,現在問題的關鍵是…惜兒。”

藺長風揚眉,秦梓煦歎氣道:“惜兒的身體真的是……”說到此處,秦梓煦突然停頓了一下,看了看旁邊坐著的衛君陌,猶豫了一下方才道:“有些冒昧…不知是否可以請世子妃為惜兒看看?”

如今世子妃的醫術在金陵也是有些名氣的,但是秦家卻從未想過請南宮墨看診。因為她們很明白,無論是身為靖江郡王世子妃還是身為星城郡主的南宮墨都不可能隨便出手為人看診。提出這種要求,很大程度上就是對南宮墨身份的一種輕視和踐踏。若是心眼小一些的,是要結仇的。由此可見,秦梓煦確實是非常疼愛秦惜這個親妹妹的,否則以秦梓煦的身份和修養絕對不會提出這樣的請求。

衛君陌冷漠地掃了秦梓煦一眼沒有說話,秦梓煦卻明白這是拒絕了。雖然有些失望,卻也並不意外。隻得苦笑道:“是在下唐突了。”

接收到南宮墨暗示的目光,藺長風隻得摸摸鼻子幹笑道:“別這麼嚴肅麼…嗬嗬,君陌,這事兒,其實可以回去跟墨姑娘商量商量吧?”衛君陌神色冷漠,顯然不認為這個有什麼好商量的。藺長風歎氣,“墨姑娘醫術高明,你怎麼知道她不樂意給秦小姐瞧瞧呢。就算不說救不救人的事情,墨姑娘在金陵城裏多交兩個朋友總是好的。”

長風公子的神色已經如此苦逼了,衛世子隻要眼睛還沒瞎就該知道這到底是誰的意思了。掃了一眼坐在一邊擺弄著跟前的茶杯,若無其事的南宮墨淡淡道:“我會回去跟無瑕商量。”

秦梓煦大喜,“多謝衛世子了。”不管最後星城郡主同意不同意給小妹看病,或者說到底能不能治好,至少…總是多了幾分希望不是麼?

雙方達成了協議,藺長風臉上的笑意也更盛了幾分。好奇地問道:“秦大公子準備怎麼對付阮鬱之?”

秦梓煦揉了揉額邊的太陽穴,道:“區區一個阮鬱之並不是什麼事兒,隻要惜兒那裏沒有問題,別的事情都好辦。至於…他身後的人…”秦梓煦露出一絲略帶冷意的笑容,“也不可能不惜代價的保區區一個阮鬱之吧?阮鬱之還沒那麼重要。”

藺長風點點頭笑道:“秦大公子心中有數便好,不過,切莫要操之過急啊。”

秦梓煦笑道:“勸我莫要操之過急,倒不像是長風公子的性格。”藺長風摸摸鼻子不說話了,這當然不是他的意思,不過是南宮墨的意思罷了。阮鬱之沒什麼,隨便來個權貴都能捏死他。但是他身後的人卻不好惹,若是因此挑動了那位和世家之家的爭鬥…嗬嗬,那還真的有點不好意思。

“梓煦!”阮鬱之匆匆而來,看到坐在涼亭裏喝茶的四個人臉色有些僵硬,“你怎麼在這裏?”

秦梓煦挑眉,俊雅的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不解,道:“裏麵有點悶,出來透透氣。鬱之怎麼怎麼了?”

阮鬱之神色稍緩,警惕地看了一眼衛君陌三人心中暗暗鬆了口氣。雖然不能確定藺長風和這個姓莫的少年到底知不知道他跟顏羅衣之間的事,但是阮鬱之總覺得這兩個人對他有些不懷好意。雖然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但是阮鬱之也知道如果秦梓煦知道了這些事,以他對秦惜的重視絕對不會這麼平靜的。

“既然梓煦覺得悶了,咱們便先走吧。正好我也想去看看惜兒。”阮鬱之道。一時間他還想不出要怎麼辦才好,但是將秦梓煦和藺長風隔離開來卻是必須的。秦梓煦皺眉,道:“鬱之,你今天是怎麼了?如此急躁…見到衛世子也不行禮。”

阮鬱之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他素來標榜恭謙有禮,風度偏偏,如此急躁的模樣確實是十分少見。

有些不甘願卻無可奈何,阮鬱之拱手行禮,“見過衛世子。”

衛君陌抬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微微點頭算是應下了。阮鬱之雖然憋屈卻也無可奈何,衛君陌身份比他高,品級比他高,跟皇帝的關係更不是他能夠比擬的。別說衛君陌隻是冷淡了,就算衛君陌現在踢他一腳他也隻能受著。正是這樣的忍耐和屈辱的感覺在心中縈繞不去,也就更加堅定了阮鬱之想要往上爬的決心。

秦梓煦站起身來,道:“既然如此,衛世子,長風公子,在下先告辭了。”

“不送。”藺長風瀟灑地回首笑道。

含笑送兩人遠去,藺長風摸著下巴道:“阮鬱之慘了。”

“怎麼說?”南宮墨好奇。藺長風道:“你別看秦梓煦一副溫文儒雅的模樣,這金陵城裏比他黑的世家公子還真沒幾個。當年咱們一群人打架的時候,這家夥從來都是在暗地裏使絆子絕對不會自己親自動手的。被他整了說不定還要感激他呢。”世家公子也不是天生就溫文爾雅的,但年也是有過打群架滾泥巴的時候。隻是有些人漸漸年長變得溫文持重,還有些奇葩變成了藺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