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林找到了林梓的住址,沒有管在會所裏喝的爛醉如泥的陸沉。
敲開了公寓的門,他看到的林梓,是一個瘦弱蒼白的女人。
一瞬間,楚林在心裏愧疚,或許他不該來。
林梓認識楚林,隻是和他交集不多。
“你怎麼找到這來的?”
她沒打算讓楚林進去,甚至她不想跟他再多說一句話。
楚林是陸沉最好的朋友,他來這裏,肯定是來勸她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她跟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林梓,我們就這樣說話嗎?在這棟樓上我找了好久了,能給一杯水喝嗎?”
楚林臉上帶著善意的笑,雖然知道他是在裝可憐,但是開了門。
走進去,是很簡單的陳設,因為剛搬進來,她還沒有來的及布置,所以看上去冷冷清清的,沒有一絲煙火氣。
楚林坐在沙發上,林梓進了廚房給他拿水。
“你就住在這裏?會不會太簡陋了一點?”
當初的林梓好歹也是一個林家大小姐,從小錦衣玉食,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
林梓把水遞給他,麵無表情的說:“連牢都坐過的人,這裏已經很好了。”
楚林一頓,這句帶著刺的話,紮的他十分不舒服。
過了好一會,他才淡淡的說:“林梓,我想跟你談談過去。”
“沒有什麼好談的,喝完了水,你就走吧。”
林梓直接拒絕,沒有回攏的餘地。過去已經是過去,傷害已經鑄成,沒有挽回的餘地。除非時間能夠倒流,她並沒有染上艾滋,她的孩子也不用引產。
“我知道你恨陸沉,可是你要知道陸沉做出這些,都是迫不得已的,他媽媽逼他,而且你爸爸是罪魁禍首,他讓整個陸家瀕臨破產,還製造了那場車禍”
“夠了,我不想聽。”林梓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朝著楚林大聲的說:“這些事實我都知道,因為陸沉打壓,所以林家也破產了,我爸也被氣死了,還要怎麼樣?是不是要把他拖出來鞭屍你們才滿意?為什麼每一個人都要跟我說這段往事,我爸爸再怎麼樣,他也死了,也被陸沉氣死了,你們就不能放過我嗎?”
“可是也有你不知道,如果不是陸沉保護你,他媽媽早就把你弄死了,你知道嗎?他受的折磨不會比你少”
“是嗎?”林梓冷笑著看著他,一臉的譏諷:“那他嚐過看著自己愛的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廝混,而對自己惡言相向?他又嚐過被自己最愛的人像買賣貨物一樣的簽合同?再或者即便懷孕了也詛咒著讓孩子和她一起死掉?都沒有是嗎?那我告訴你,他的折磨是他活該,是他自作自受。”
楚林聽到林梓說出這些,嘴巴裏像吞了一團黃連,他著實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來為陸沉辯解。
甚至他的那些她不知道,已經成為了陸沉冠冕堂皇傷害她的理由。
“你打掉孩子,就是為了報複他嗎?”
林梓呆住,孩子是她心裏的傷。每提一次,就像是把疤痕撕掉,在鮮血淋漓的傷口上撒了一道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