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一束百合花,站在他一米之遙的距離。
夏子鬆的話已經說完了,所以他沒有理會楚林,準備離開的時候,楚林攔住了他。
“你為什麼那麼幫林梓?你到底對陸沉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那麼對他?”
一連串的質問,讓夏子鬆變了臉。
他冷冷的看著楚林,冷道:“別再她麵前提起那個人的名字,她不願意聽。”
“你一定要做的這麼絕嗎?你知不知道陸沉都不敢來這裏,他連看都不敢看林梓一眼,他已經被林梓,被你折磨的不成人樣了”
“那又怎麼樣?”夏子鬆冷冷的看著他,像足了一個冷酷無情的惡魔。
除了林梓,他再也沒有對任何人笑過。
楚林氣急了:“好一個那又怎麼樣?如果不是你帶著林梓去死,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有沒有體會過絕望?”麵對他的質問,夏子鬆隻是靜靜的問他這個問題。
楚林頓時噎住,盯著夏子鬆,嘴唇蠕動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夏子鬆看著他說:“我見過。你現在看到的陸沉,就是幾天前的林梓。”
楚林咽了一口口水,開始閃躲夏子鬆的目光。
“一個人絕望的想死,你知道是什麼樣子嗎?即便我帶她去遙遠的地方,一個沒有陸沉的自由的地方,她還是擺脫不了夢魘。她的眼睛沒有靈魂, 就像一個行屍走肉的軀殼。”
楚林愣住了,他完全想不到這些。
“光這些還不夠,她身體差,還要忍受hiv帶給她身體的折磨。發燒,低燒,輪回交替,昏迷,噩夢,纏她如鬼魅。你隻知道我放她去死,那是因為你沒有見過她痛苦的樣子,她的痛,要比陸沉的痛要慘烈一萬倍。”
楚林的手顫抖的幾乎拿不住手裏的花,他隻是見到了冰山一角而已。
他是陸沉的好友,他的眼睛裏隻看得到陸沉的痛。
他隻知道陸沉愛她如命,可是他卻被忽略了陸沉帶給她的傷痛。
她連死都不想見到他,可見這是有多恨。
“我不知道你跟陸沉是什麼關係,也不知道你跟林梓什麼關係,但如果你有良心的話,就不要帶那個人來這裏,也不要提起那個人的名字她會難過的。”
愛之砒霜,恨之蜜餞,她嚐盡世間五味,死了,就不要讓他再來折磨她了。
楚林咽下了苦澀的口水,看著墓碑上的她。
臉上一片苦澀。
他看不見了,永遠都不會在看見了她。
他的餘生,隻剩下了痛,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