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走到哪兒,葉蔓就跟到哪兒,他要進登機口,葉蔓幹脆擋在他身前,看樣子是和他耗上了。
沈知深的耐性幾乎都被磨光了,“你找秦域究竟什麼事?我可以替你傳達。”
“我,我懷……”葉蔓支吾了半天,也沒將一句話說完整,麵對一個陌生的男人,這種事實在無法說出口。
麵前的女孩壓低著頭,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沈知深心生不忍,他想,或許她真的有難言之隱吧,於是翻出手機,將秦域在意大利的聯係方式告訴了她。
待沈知深離開後,葉蔓坐車裏開了機場,她沒有直接打電話,他準備回到家裏,悄悄地打給他,屬於兩個人的幸福,不想在機場眾人麵前大吵大嚷,然而,當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她的心再一次深陷入絕望的深淵。
電話那一端傳來的是動聽的女聲,說著流利的英文,翻譯過來大概就是:秦先生在洗澡,請您稍後再打來。
葉蔓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眸中逐漸凝聚起一團霧氣,眼簾無法承受霧珠的重量,第一顆剔透的淚珠劃出眼眶,緊接著是第二顆、第三顆,最後連成一線。手機順著手掌跌落在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響。
這一個多月以來,她滿世界的找他,苦苦追尋,癡癡的等待,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結局,秦域,他就這樣耐不住寂寞嗎?!
而葉蔓自然不會知道,此時此刻,大洋彼岸,秦域的確是在洗澡,卻是在兩個男護工的護理之下。
出國後,秦域白天忙著工作,夜晚就到酒吧買醉,一直過著醉生夢死的日子,隻有被酒精麻痹了大腦,他才能不去想念葉蔓,不幸的是,在一次酒醉後,他剛走出酒吧不遠,被一輛疾馳而來的轎車撞翻在地,肋骨骨折,好在沒有生命危險。
所以,他的手機一直在護理人員手中,除非公司有重要事情,一般他不會接聽電話。而他不與葉蔓聯係,多半是因為不想讓她擔心而已。
秦域躺在雪白的病床上,俊顏焦脆不堪,手上還插著冰冷的輸液管。“為了一個女人弄成這樣,真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想的。”沈知深不屑道。
因為需要家屬簽字,秦域才通知了他,否則,秦域不會讓任何人知曉他住院的事,直到此刻,秦家人對此仍一無所知。
沈知深陪秦域手術後不到半個月,因國內公司有事,秦域無法參加,才派沈知深回國處理。
也巧,再次飛意大利時在機場遇見葉蔓。她沒有告訴葉蔓找過他的事。沈知深是多麼希望兩人不再有任何交集。多麼希望這位叱吒風雲的摯友走出感情的旋渦。
“沒有愛過的人,沒資格發表言論。”秦域沉聲回道。
沈知深哼笑一聲,“‘愛情’這兩個字,小爺這輩子都敬而遠之。”
秦域苦笑,自古多情就比無情苦,可當愛情來臨的時候,任誰都是無從抗拒。
“醫生說你下個月就可以出院了,有什麼打算?我的意見是回國療養。”
短暫的沉默後,秦域淡應,“好,那就回國吧。”
經過這段醉生夢死的日子,冷靜下來之後,秦域發現,他的生命中根本不能沒有葉蔓,失去她的痛苦,他連想都不敢想,又如何能承受。
然而,秦域又怎麼會想到,就是這遲到的一個月時間,讓他從此失去了葉蔓還有他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
葉蔓懷孕四個月的時候,彩超照片中終於看清了胎兒的性別,倒是讓葉蔓給說中了,真的是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