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沉思片刻後,秦域冷淡的問道。母親的意思是一定要將他和蘇嬈綁在一起的,他即便是反抗,母親也會想盡各種辦法來逼迫。
“我和蘇嬈訂婚後的關係要維持多久?”秦域再次重複。
“三年?”於文迪語氣帶著試探。
“一年。”秦域沉聲道,幾乎擲地有聲。“媽,我年紀也不小了,我不想拿自己的感情做無謂的犧牲。,既然你身負重托,我隻能為你做到這些,這也是我的底線。我隻給蘇嬈一年的時候,一年後,無論她羽翼是否豐滿,我都會和她解除婚約再娶。”
秦域說罷,拎起外套離開。可這樣用盡心機與手段的逼迫,卻是秦域反感的。
於文迪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她相信日久生情這一說,她深信,蘇嬈以及蘇氏集團在不久的將來畢竟都是秦家的。
“域哥哥。”經過客廳時,蘇嬈再次纏了上來,臉頰微紅,帶著一絲羞澀,“伯,伯母都和你說了嗎?”
“嗯。”秦域隨便地應付了一句。
“域兒,我和你焦阿姨商量,讓蘇嬈搬到你那住,這樣你可以教她怎樣管理公司……”
秦域眸光深冷,濃眉緊鎖。
“好,我讓保姆將客房收拾出來。”半響後,秦域才丟下一句,而後轉身離開。
蘇嬈被他丟在原地。多少有些尷尬。
“知深,幫我查一件事,我不方便出麵……”語畢,秦域掛斷電話,駕駛者賓利車駛出老宅,絕塵而去。
窗外,寒風呼嘯,透過窗欞,吱吱的叫著,淒冷落寞。
葉蔓冷的發抖,身體蜷縮著躲在被褥中,寒氣穿透胸肺,她躲在被子中,不停的咳著,一張小臉慘白的讓人心疼。
沒有人知道,每一個漆黑的夜晚,她都是在無邊的恐懼中渡過,哪怕再累再困,她也不敢合起雙眼,因為,隻要閉上眼睛,耳畔就會回響起嬰兒撕心裂肺的哭聲,還要紅色跑車疾速撞來的景象,她的周身都是疼痛的,像被車子碾過一樣的痛著。
一旁床頭櫃上,散落著吃剩的白色止疼藥片,還有小半杯冷掉的白開水,看似觸手可及的距離,她吃力的伸出手臂,一番掙紮後,寂靜的房間中傳來啪的一聲脆響,玻璃杯碎裂,水和藥片濺了一地。
夜一般漆黑的眸中逐漸湧出濕意,鹹澀的淚再次無聲的滑落,又是這樣清冷的夜,恐懼肆無忌憚的在胸腔中蔓延,幾乎將她淹沒……
清晨,刮了一夜的風竟然停了,太陽出來了。葉蔓依舊蜷縮成一團躲在角落,連姿態都沒有改變。細密的睫毛輕合著,在蒼白的小臉上投下一片暗影。漂亮的眉心一直緊蹙著,即便是睡夢中,她仍不得安穩。
砰砰砰,房門被人從外有力敲響,葉蔓被驚醒,如同驚弓之鳥,半晌後,才回過神。
她趿拉著拖鞋去開門,柳清霜風風火火走進來,手中拎著大大小小的紙袋。
“沒睡好?臉色這麼難看。”柳清霜蹙眉看著她。
“還好。”葉蔓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平日裏她都會塗一層薄薄的粉底掩蓋憔悴的臉色,今天尚沒來得及梳洗化妝。
“這樣大張旗鼓,是約會,還是有party?”葉蔓不著痕跡的轉移話題。
柳清霜將紙袋中的衣服統統倒在床上,一件件往身上比劃著。“是相親。家裏安排的,聽說條件不錯,海歸。”
柳家也算得上名門望族,但柳清霜的私生女身份十分尷尬,在家中常被大媽和姐妹欺負,找個可以依靠的夫家,對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