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域不解地坐回老板椅裏。一遍遍分析柳清霜的話語。死過一次的人,還會輕易選擇死亡嗎?莫不是那次車禍?葉蔓死裏逃生?如果不是這樣,又會是什麼呢?
秦域蹙著眉,百思不得其解。
柳清霜在葉蔓的門前執著地敲著門,裏麵竟沒有一絲動靜。她掏出出門前帶的那串鑰匙,辨別了一下,塞在鎖孔裏,她慶幸,葉蔓搬家的時候,多虧要了一把掛在自己的鑰匙鏈上。
門順利打開,室內空蕩蕩的不見人影。去哪了呢?柳清霜打開洗手間的房門,竟嚇了一跳。
葉蔓跌坐在地麵上,頭發濕漉漉的貼伏在肩頭上。臉色蒼白的像一張白紙。水龍頭打開著,一如既往地流淌。
“葉蔓,你怎麼啦?”柳清霜奔到葉蔓身邊,想把她扶起來,可剛一接觸葉蔓的身體,柳清霜不禁抖了一下,沒有溫度的涼,令柳清霜不寒而栗。
“葉蔓,你到底做了什麼?你不要命了嗎?”柳清霜看著那邊的水龍頭,一切都明白了。
“沒事的,我還死不了……”葉蔓冷的牙齒不住地叩擊,艱難地說道。
“葉——蔓,到底還有什麼過不去的,你和我說,你和我說,你還有——我……”柳清霜摟住葉蔓冰冷的身子,已經泣不成聲。
“沒事了,都過去了,我就是想試試看,還有什麼比愛情,更傷人的。我試過了,沒有。涼水澆透了身體,還可以暖過來;愛情傷透了心,永遠也捂不熱。”在背向柳清霜的那麵,葉蔓蒼白的臉上,有淚蜿蜒而下。
“都過去了,學會忘記吧,葉蔓,不要總是活在記憶裏。”柳清霜邊說邊往搪瓷浴盆裏放水。
“洗洗吧,暖暖身子,再不要這樣折磨自己了,”看著葉蔓撐起身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柳清霜忍不住又落下淚來。
她調好水溫走了出去。環視小屋一周,屋裏空蕩蕩的,沒有一點人氣。自從若曼走後,葉蔓一直睡得都不安穩。
在這個清冷的避風所中,午夜夢回,葉蔓又是怎樣驅走無助與恐懼,怎樣捱到天亮?
浴室的門被打開,葉蔓穿了一身睡衣走了出來,氤氳的熱氣,熏蒸的葉蔓終於有了一點點血色。
“坐過來,我幫你把頭發吹幹”柳清霜早已拿著吹風機等在梳妝台前。
葉蔓很是聽話,穩穩的坐在她的前麵。
“葉蔓,試著接受蕭逸飛好嗎?”柳清霜小心翼翼的說道。
“清霜,你看……”葉蔓慢慢抬起右手,無名指上的鑽戒熠熠生輝。“看什麼,這不是蕭逸飛向你求婚的鑽戒嗎?怎麼啦?”
葉蔓用左手的拇指與食指捏著鑽戒轉了一下,“大了一圈兒。”葉蔓溫笑。
“你,啥意思……”柳清霜不解道。
“我們不合適的。”葉蔓說道。“就像這個戒指,不適合我的手,同樣,我更不適合蕭逸飛這個人。”葉蔓喃喃道。一絲不易擦覺的笑,掛上她的嘴角。似苦若甜。
“不試過怎能知道。”
“你知道嗎?蕭逸飛的出身,他是C市房地產大鱷蕭耀榮的公子……”葉蔓無奈地笑道。
“這,這怎麼會?”柳清霜因驚訝而張開的嘴,過了好一會才合上。
“我們同事這麼多年,他就沒提過,哦,對了,記得有次聚會,有人問起他的家庭出身,他不是說,小商小販嗎?怎麼會是什麼什麼大鱷的呢?”柳清霜還是沒緩過神來,說起話來竟語無倫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