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沈知深叩響秦域的房門。
“進。”秦域沒有抬頭,更沒有停下手中的工作。他惜字如金的隻說了一個字。
沈知深大步走了進來,映入眼簾的就是秦域一貫的冰山麵孔,自從他從美國回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有什麼事?”秦域抬手看了一下腕表,還沒到午休的時間,他繼續著手裏的活,出聲問道。
“柳清霜懷孕了,我必須馬上回慕尼黑。”沈知深直言不諱的說道。
“哦?有這種事?是好事,有望奉子成婚了。”秦域終於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頭,慵懶的靠進老板椅裏。
“哼,奉子成婚!我怕我回去晚了,她又大開殺戒,到時候又給我來一個先斬後奏。我能咋辦?隻能是回天無力了。”沈知深情緒低落,遭遇柳清霜是他今生最大的幸福,也是他最大的劫。
“女人心,海底針。”秦域隨手點煙一支香煙,煙霧嫋嫋升騰,隱在煙霧裏的是一張毫無表情的麵容。
“葉蔓也許……”
“以後不要在我麵前再提這個名字,我不想聽。”秦域厲聲說道。
沈知深無奈的轉了轉身,對於秦域的反應他視而不見。“你這是在逃避。你準備逃避到什麼時候?無論提與不提,她都是真實存在的。”沈知深壓低了聲音,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我們沒相識的時候,她葉蔓就存在,那時我活得很好,現在,她不在了,我同樣也能活得很好。所以,各放對方一馬,也是放自己一條生路。沒什麼不可以。”秦域言之鑿鑿,他的真知灼見,在沈知深看來就是一種折磨和傷害。
也許放下是需要一個過程,也許他根本就沒有真正放下。
“嗯,希望你不要背道而馳,希望你還是那個果敢冷靜叱姹風雲的秦氏總裁。”
“你就不要管我了,現在還是考慮你自己下一代的安危吧,就你那個柳清霜可是夠叱姹風雲的。”秦域難得的咧了咧嘴唇,似笑非笑。
“笑?你還在笑?虧我還把你當成朋友,除了說風涼話,就是看我的笑話。”沈知深憤憤不平。
“哼,你覺得你的笑話會比我的笑話大嗎?我倒是想笑,可惜我笑不出來。”
秦域把燃盡的煙蒂按死在煙灰缸裏。他眸光深邃,蘊含著謎一樣的清冷。
“明天你就飛去慕尼黑吧,希望你們一切安好。”秦域說完,再次拖動鼠標,進入了工作狀態。
“好,一切安好,你也是。”沈知深轉身離開。他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他要把手頭上的事宜和秘書做一下交接,妥善安排好後,他才能放心的飛往慕尼黑。
自從得知自己懷孕的事實以後,柳清霜寢食難安,即使在課堂上也是常常神遊太虛,幾天下來,人已經憔悴了不少。
就像現在一樣,柳清霜雙手托著下巴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看著講台上的人比比劃劃,她是視而不見充耳不聞,一隻小手偷偷地在小腹上輕輕撫摸,那裏麵的小生命是她糾結的症結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