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吧,我對這裏談不上討厭,也沒什麼感興趣的,包括這裏的人。”梅森不冷不熱的說道。明明是回到故裏,但在葉蔓看來,梅森的態度竟不及一個過客。沒有絲毫的熱情可言。
很顯然,幼年的傷害遠遠比想象的嚴重。葉蔓初見秦芳怡的時候,曾經聽她提及過梅森與她的關係並不是親母子的關係,秦芳怡也曾提及到梅森的身世,隻是一帶而過,細情葉蔓就不得而知了。
“我在十幾歲的時候,媽媽就去世了,父親另娶新歡,我從此失去了媽媽,也失去了爸爸,失去了我溫暖的家,我在那個時候,就一無所有了。”葉蔓為了給梅森療傷唯有揭開了自己的傷疤。
“從來沒有聽你談起過,嗬嗬,同是天涯零落人。”梅森悵然的說到。
“我一直在怨恨與自閉中生活了很多年,值得慶幸的是,在我選擇出國之前,我重新接受了我的爸爸和繼母,還有我曾經離開過的家,直到那時我才意識到,生活在怨恨裏的人,永遠感受不到一絲真正的快樂,自己已經很不幸了,真沒有必要拿痛苦懲罰自己,隻要放下了,心自在,人自在。”葉蔓希望梅森也會像自己一樣早點解脫出來,雖然他看上去很是陽光,但是在他內心的某個角落,永遠落下一把鎖,封閉的心門,一直沒有接受到陽光的照耀。
“我很為你感到高興,隻是,我並沒有你幸運。我的媽媽還在,隻是她活生生的拋棄了我。聽上去似乎我要比你慘上一千倍,嗬嗬,不過我已經習慣了。”梅森玩世不恭的說道。
“也許她是有苦衷的,抑或有些別的什麼,包括她自身的問題,此次回來,能化解的還是化解吧,人生苦短,何必愁長。”
“你很善良,善良的就像花兒一樣,為了別人療傷,你默默的散發著芳香……”梅森自編自唱起來。
“隻要你的傷口痊愈了,我願意做你所說的鮮花。”葉蔓揚眉俏皮的說道。
“真的?”梅森一時激動,下意識的攥住了葉蔓的小手。
葉蔓頓時怔住,梅森也意識到自己的唐突,他適時地鬆開手道:“你就像我的親姐姐一樣,媽媽就像我的親媽媽,此生有你倆相伴,夫複何求?”梅森極力的組織語言,把剛剛的尷尬氣氛化解才好。
葉蔓回過神來,也許是自己想多了吧,真是簡單的人,長了一個複雜的腦袋。
“再親又能怎樣?又沒有血緣關係,有血緣關係的又不認,隨你去了,懶得管你。”葉蔓嗔怪道。
“怎麼你也得容我想一想吧,這麼多年來,我就從來沒有按著這個思路想過這個問題,總要有個過程吧?”梅森耍著賴說道。
看到梅森鬆口,葉蔓覺得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強扭的瓜不甜,一切還要他自己轉變才行。
說話間,醫院已經到了,梅森打開車門,陪在葉蔓身畔一同向裏麵走去。
約翰教授正在專心的研究新的患者病例,敲門聲響過,走進來的兩個人,真真的讓他驚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