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鍾義看了看周圍,很好,值班人員不在。將腰間的手槍拔出,對準了夏飛的頭顱,鍾義獰笑道:“再給你一次機會,把它拿過來,否則,槍子可是不長眼的。”
“你想殺我?”夏飛眸光閃爍,麵對槍口,冷靜得可怕。
這一刻,鍾義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難受,內心深處更是升騰起一股恐懼,好像眼前站著的不是一個,而是隨時能夠將人吃掉的洪荒猛獸。隻是隨即,想到這些罪證若是捅了出去,他壯起膽子扣下了扳機。
“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
嚓!
沒有子彈出膛,鍾義接連又開了幾槍,發現情況不對,趕緊把彈夾打開,卻發現裏麵空空如也。
“你是在找這個嗎?”夏飛手中,六顆黃橙橙的花生米粒安靜的躺著。伸手從鍾義手中拿過手槍,夏飛一顆顆慢慢的將子彈重新上了回去,而後打開保險。槍還是那把槍,隻是雙方的角色來了個一百八十度互換。
鍾義發誓,他已經用盡了全力,可身體卻不受控製,動也不能動彈,隻能看著夏飛完成這一切。
“要死了嗎?”鍾義麵如死灰,沒有了希望,自己剛才可是對他開槍了,他沒理由會放過自己的。隻是夏飛的一句話,讓他睜開了眼睛。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直接被爆頭,或者……求著我往你腦袋上砸!”
盜夢師,隨著修煉也會成為一名合格的預言師,清晰的看到未來所發生的一切,預知禍福,提前做好預防措施,這便是盜取天機的表現之一。
現在的他遠遠還達不到那等境界,隻是一些小手段還是能夠輕易實現。
鍾義跪在地上求著夏飛用他手裏的槍往自己頭上砸,他不想死。
既然說到,那就要做到,夏飛沒有手軟,砸得很賣力,偏偏鍾義還沒辦法暈過去,隻得忍受劇痛,流下的鮮血像是站在浴室噴頭下洗澡一般,濕了滿臉。
一下,兩下,三下!
鍾義算是明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句話的含義了,眼下不過是把石頭換成了手槍,把腳換成了頭。憋屈得想哭,卻沒有那個力氣,失了這麼多血,還不知道能不能熬到醫院,得留著那點力把那一口氣給撐著才行。
自己說到底就是個打工的,人家報案,帶隊過去執行任務就是,幹嘛動手啊,他小子是和羅大少有仇,又不是和自己有仇,為什麼一定要看不過去?這下好,把自己半條命給搭上了,說不定前程也沒了!
鍾義把腸子都給悔青了,要是這事就這麼突兀發生,隻怪自己不長眼睛碰著了釘子,可在這之前,上麵的人早就囑咐過這幾天住在仙人酒店的就沒一個簡單角色,自己這時候還去動,不是找死嗎?
覺著差不多了,夏飛就把槍丟在地上,距離鍾義不過半米。
“記住,如果還有機會從裏麵出來的話,一定要做個好人。”夏飛大步向門口邁去,不過兩步,身後傳來一陣瘋狂的大笑。
“哈哈,記住,下輩子如果還做人的話,一定不要惹到當官的。”鍾義將槍撿起,對準了夏飛的後腦。他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為什麼會傻成這樣,但既然是到手的機會,沒理由不把握住的。
夏飛沒有動彈,鍾義看不到他上揚的嘴角。
門口,急切的腳步聲響起,包括淩天雲夢在內的四人出現。看到一臉鮮血的鍾義,手中還握著槍支,一副隨時都要開的樣子,臉色皆是大變。
四十來歲卻英姿颯爽的女士是省委大秘秦聲,而另一個身著警服的中年人則是雲海市公安局長羅明。
兩位政界大佬實在不願意相信,這樣一幕居然會出現在自己眼前。謀殺,還是在警局裏謀殺,公務人員謀殺平民百姓,這要是傳了出去,整個社會都會為之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