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模樣也不錯,現在唯一的願想就是平安生下肚子裏的孩子,青瑤恢複神智,如此,便得圓滿了。”
楚墨言眉梢一動,她的願想裏,還是沒有他麼。
心頭有些苦澀,卻被他強自咽了下去,隻執了她的手說道:“我的心意不必明言,你隻需記住,倘若某一日你回心轉意了,我楚墨言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顧青菀笑了,臉上的傷疤雖可怖,一雙眸子卻流光溢彩,看得楚墨言幾乎癡了。
她拍了拍楚墨言的手臂,安慰他道:“你就做你的閑散王爺罷,我還得指望你照顧青瑤一二呢。”
楚墨言兀自點頭不說,心裏想的卻是去他大爺的閑散王爺,顧青菀原本如此風華絕代的人兒被楚慕昭折磨成這副模樣,他楚墨言不討回公道誓不為人!
如此這般心思暫且按下不表,他又與顧青菀說了會話,見她有些倦了才離開。
他騎著馬在山裏獵了幾隻山雞野兔掩人耳目,騎著高頭大馬回府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的府門外竟停了一溜兒馬車,不認識的仆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皇上——”
楚墨言急急地往內院走,卻聽得顧青瑤的嘶喊聲,隨即一個尖刻的女人響起。
“給我把她的嘴封了。”
嘶喊聲戛然而止。
楚墨言腳步一轉,往偏院走去。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顧青瑤就是住在這裏。
顧傾柔正站在院子裏,被帶過來的侍女們簇擁著,顧青瑤則被兩個粗壯的婆子按著跪在地上,嘴裏堵了麻布,嗚嗚地說不出話來。
她的衣衫被撕得破破爛爛,好不容易將養好的白嫩肌膚被掐得青一塊紫一塊,這還不算什麼,更有一個婆子拿著一根粗長的細針不住地往她身上紮。
楚墨言卻隻看了一眼,便怒從心頭起,飛身上前踢斷了那捏著針的婆子的手腕,身形一轉,顧青瑤已經到了他懷裏,遍體鱗傷的身體也披上了他的外裳。
“皇後娘娘好惡毒的手段!”他冷冷地看著顧傾柔。
顧傾柔原本被嚇了一跳,待看清不是楚慕昭後心裏才放下些,指著他尖利地說道:“你不過是一個落魄的王爺,哪裏來的膽子敢管本宮的事!”
她身後的侍女此時往前一站,頗有狗仗人勢的感覺。
顧青瑤在他懷裏掙紮不休,楚墨言隻得點了她的睡穴,這才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諷刺地說道:“這話皇上說尚可,你不過一個頂著別人臉皮的野女人,哪裏來的勇氣在我的王府說這種話?”
顧傾柔最恨別人提起她現在的這張臉是顧青菀的,這時刻提醒著她始終活在顧青菀的陰影下。
她氣得渾身發抖,一字一句地說道:“楚墨言,我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