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菀扶著楚墨言往回走的身體頓了頓,隨即咬了咬牙說道:“若再見,你便殺了我解恨罷。”
楚慕昭身形劇震,卻始終沒有回頭。
楚墨言受傷,隻好坐著馬車慢悠悠地晃了十來日,等到得西南封地已是半月之後了。
甫一下車,顧青瑤便像隻花蝴蝶似的撲了上來,緊緊地抱住了她。
“姐姐!”
顧青菀撫著她的發絲,眼中露出欣慰的神色:“我們青瑤長得越發標致了。”
顧青瑤紅了臉,一路拉著顧青菀往府裏走,小嘴還一個勁兒的嘟囔:“姐姐,青瑤可想死你了,墨言哥哥都急得差點要打上皇宮了。”
顧青菀任她拉著手念叨,心底因為離開楚慕昭的愧疚感也被這難得的溫情稍稍衝淡了些。
夜間,用完晚膳,楚墨言便過來了。
看著他殷切的目光,顧青菀這才明白有些話即使再難開口也得說出來,隻是頂著這樣的壓力,她說得頗為艱難。
“我們往後還是做回兄妹罷。”
“什麼?”楚墨言抓住她的手,微微湊近了些,眉宇間露出擔憂的神色。
“青菀,是不是楚慕昭背地裏逼你許諾了什麼?你不比搭理他,等再過一月,他便再也不敢這麼猖狂了。”
顧青菀心下一緊,連忙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墨言,你不要衝動——”
“噓!”楚墨言用手指點住了她的唇,唇角揚起一抹意味聲長的笑容:“青菀,我要讓你在楚慕昭那受的委屈,百倍千倍的償還給你。”
顧青菀不可置信的看向他,那一瞬間竟覺得那個清俊溫柔的楚墨言一定不是眼前的這個人。
第二日,她偷偷拉了顧青瑤的手,問她最近楚墨言有些什麼動向。
顧青瑤一臉茫然地看向她:“墨言哥哥就是每日操練軍隊,然後書房裏每天都有好多人,都沒有時間陪我了。”
顧青菀大受震動,叮囑了青瑤幾句不要亂跑後自己偷偷潛進了書房。
楚墨言那日說的話她實在不能放心,何況青瑤說他在操練軍隊,他的虎符不是上交了嗎?
越想越不對勁,她隻好趁著楚墨言出門的間隙在書房偷偷翻找起來。
“咚!”一小塊令牌從書簡中掉落下來,顧青菀拾起來一看,可不就是楚墨言上交的那塊虎符?
原來他竟然又把它偷回來了?
或者,一開始他交上去的就是一塊假虎符?
顧青菀連忙打斷了自己的思維,再這麼想下去楚墨言在她心中的形象就徹底坍塌了。
若一早交上去的就是假虎符,那麼楚墨言的不臣之心恐怕早有端倪,甚至與她並無多大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