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打斷我的手!”
從噩夢中驚醒,右胳膊的疼,告訴她,她經曆了什麼。
徐煙睜眼看著頭頂上慘白的一片,心也在一寸一寸的冷下去。
他不聽她的解釋,為了那個叫肖瀟的女人,打斷了她的胳膊。
好痛,不隻是傷口痛,五髒六腑都疼得快要被撕裂了。
她沒做錯,為什麼不相信她?
“沒想到,你真有本事,鬱哥哥竟然還是放過你媽了。”
病房門被人從外撞開,剛做完手術,應該在病房裏休息的肖瀟,坐在輪椅上,闖了進來。
徐煙躺著,一動不動,根本就沒有意願理會突然闖進來的人。
“喲,這胳膊傷得挺重,還打了個石膏。”
肖瀟得意極了,手撫著輪椅,來到徐煙病床邊上。
停下。
她兩手交疊著,放在膝蓋上,欣賞徐煙慘白如鬼的一張臉。
她發現,徐煙在聽她提到徐家老太太的時候,眼神變了變。
肖瀟笑:“不過,你媽轉院了。”
“你說什麼?”
徐煙一下從病床上起來,雖疼德她直抽冷氣,可那緊張的樣子,倒像是恨不得這就跑出去問個究竟似的。
“我跟鬱哥哥說了,等我明天出院了,我還是去照顧你媽,所以,就算你媽轉院了,那也還是在我的手上,我想讓她學狗叫,她就得學狗叫,讓她吃屎,她也得吃。”
肖瀟說著,瘋狂得笑起來:“堂堂徐家主母,像一條狗似的趴在地上吃屎,我還真是期待呢!”
“你敢!”
徐煙氣急,就想要衝上來。
肖瀟不躲不避,就那麼端端的坐在輪椅上。
“來啊!不怕你另外一條胳膊也被敲斷,那就來啊!”
徐煙被喝得僵在那裏。
憤怒!害怕!無助!羞辱!
折磨得她體無完膚!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站在懸崖邊的囚徒,想死死不了,想活又活不成。
他將她逼到這個地步,他的心,怎麼能這麼狠?
“你想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媽?”
她的嗓音在戰栗發抖,走到無路可走的地步,她還得保全她的母親,她的弟弟,她唯一的親人。
這是她的債。
她怎麼樣都可以,但是她母親和弟弟不能再受到任何傷害。
“不想怎麼樣。”
肖瀟裝模作樣的看著自己的指甲,慢悠悠的說道:“我就是好奇,糖糖徐家大小姐看,人人都稱讚的北城第一名媛,要是趴在地上學狗叫,會是什麼模樣。”
她挑著一邊眼皮,彎著嘴唇,看著徐煙。
也不催,就那麼等著。
以前的徐氏總裁夫人,現在就是一個三歲小孩兒智商的傻子,捏在她手心裏,她就是想弄死她,都很方便,肖瀟不擔心徐煙不屈服。
徐煙捏緊了拳,憤怒到了極點,卻也隻能忍著,竭盡全力忍耐那令人窒息的痛苦。
“我要怎麼相信你,我照做之後,你不會傷害我媽?”
肖瀟聳了聳肩:“那我可沒有辦法保證。”
“做不做,隨便你。”
“你休想!”徐煙氣得渾身發抖。
“你怎麼敢這麼對我媽?那是鬱南行的嶽母!”
“你以為,鬱哥哥會在乎?”
肖瀟好笑的搖了搖頭:“鬱哥哥隻會誇我幹得好。”
她說著,故意將手機拿了出來,假裝一不小心打開了視頻。
很快,病房裏就傳來徐煙母親的聲音:
我要回家,汪汪,我要回家。
這個好吃,垃圾好吃。
我是一個大傻瓜,我是臭女表子的媽,老女表子。
視頻裏有女人的聲音在引導,而她的母親,脖子帶著狗繩,趴在垃圾桶裏,撿著垃圾桶裏嘔吐物在不停的吃。
“媽!放了我媽!有什麼你都衝我來!放了她!”
徐煙心痛得快昏死過去,被人開腸破肚般,氣都透不過來。
那狗繩繞著脖子一圈緊,視頻裏的婦人臉都瞬間變白了,兩眼呆滯,還在慢吞吞的跟著對麵的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