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煙被鬱南行氣衝衝拎回去,免不了又是一番折騰。
他在表達對她身體的滿意程度,還真是毫不掩飾。
越是這樣,越令徐煙覺得受辱。
她堂堂徐家的千金,他正經娶進門的太太,結果,卻成了隻能在床上討他歡喜的玩意兒。
蜷縮著將身體掩在床被之間,將那點兒不安分的羞恥心都壓下去,狠狠的壓下去。
徐煙看著剛洗完澡,身上隻圍著一條浴巾的男人,試了兩次,才開口:“你上次答應要帶我去看我母親。”
鬱南行眼中似乎還染著點兒沐浴後的水蒸氣,看著沒有平時那樣冷。
他看著她,走過來,居高臨下。
伸了一根手指挑在她下巴上。
“想去?”
徐煙往下垂的眼皮顫了顫。
她在想什麼,鬱南行沒有不知道的。
在剛剛跟他做完那種事之後跟他開這個口,和歡場裏做了皮肉生意跟買主要價錢沒有什麼區別。
她對尊嚴看得那麼重的個性,能開這個口,已是拿出了所有的勇氣,將自己的驕傲都踩在了腳底下。
他蹙了蹙眉,身體微微往下彎,視線跟她齊平,問道:“先告訴我,知道錯了嗎?”
徐煙深吸了一口氣,將那刀刃似的疼壓著,對上他的視線:“如果你是在說我跟向乾,我自己知道我現在是個什麼,我不會癡心妄想。”
挑著她下巴的指尖忽的一個顛倒,換成了虎口卡住她的下巴,一個收緊,掐得她骨骼都能聽到細微的聲響。
鬱南行麵色變得陰鬱起來:“這麼說起來,你倒是還存著點兒念想,嗯?”
他說時,將人從床上拎了起來。
徐煙身上都是斑駁的痕跡,未加遮掩,徹底暴露在眼皮底下。
她沒了一點兒尊嚴,和玩物還有什麼區別。
她周身都在發顫,垂在身側的兩隻手用力的蜷縮著。
瀕死的羞恥感令她頭皮發麻,人一陣陣的發暈,恨不得就此死去,可她偏偏死不了,還要承受,還要無休止的承受。
鬱南行驀得喝道:“說話!”
徐煙身體猛得震了一下,她眼皮在不停的顫,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我.....”
嗓音哽咽得厲害。
可她不能哭出來,不能在他麵前再掉一滴眼淚。
她說:“我不配。”
身體從半空中掉下來,像是一塊破布,被人擦完了手,丟到了垃圾桶裏。
鬱南行仍覺得不滿,冷冷道:“徐煙,在我厭倦之前,敢讓別的男人碰你,我不會輕饒了你!”
將他身上那塊帶著濕氣的浴巾丟到了她身上,套上睡衣,把門甩得“砰砰”響。
徐煙伏在枕頭上,撕心裂肺的痛,她算個什麼東西?她怎麼會墮落到這個地步?
所幸,鬱南行說話還是算話的,昨天晚上雖然不愉快,可是今天一早,薄一心就打電話告訴她,說過來接她去她母親的墓地。
徐煙畫了個淡妝,穿了一身黑色的套裝準備下樓。
肖瀟在樓梯口截住了她。
肖瀟看她的眼神很意味深長,嘴角噙了一抹笑,說著:“徐姐姐,一路好走。”
不等徐煙回答,她就越過徐煙離開了。
徐煙覺得她這神情裏有點兒內涵可以琢磨,但是看看時間,已到了和薄一心約定好的時候。
她沒能親自送她母親最後一程,心裏總是愧疚惦念的。
就把這點兒疑惑拋到了腦後,到外邊去等薄一心過來。
兩人上了車,薄一心將地點跟她提了,道:“地方倒是塊好地方,但是......”
她看了徐煙一眼,才接著說下去:“徐媽媽她和徐伯伯並沒有合葬,中間夾了另外一個墳。”
看到徐煙交握著的手一滑,指甲在自己手背上劃出了一道紅痕。
薄一心不忍心的喊了一聲:“徐小煙。”
“我沒事。”
說著,將劃傷的那隻手手背蓋到了底下,徐煙轉頭看向窗外,逼著奪眶而出的眼淚往回咽。
她真的沒想到鬱南行這麼狠。
人都已經死了,還要這麼這麼作踐她的父母。
究竟是怎樣的深仇大恨,以至於他連良心都泯滅了,這樣不擇手段。
她父母雖然曾不同意過兩人的婚事,但結婚之後,也是一心一意的待他,從沒將他當外人看過,可他呢?一步步踩著他們的信任,她親人的屍骨,毀了她的家,毀了她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