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親離世之後,她悲痛欲絕,激烈堅決的跟他提了離婚。
可是,他不同意。
她未再提過,她以為,就算是兩人糾纏到那一天,真的有人會熬不住死了,墓碑上也會有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她知道自己懦弱,無能,害人害己。
可是.....心很痛,很悶。
鈍刀子在一下又一下的砍著,砍不斷,隻剩下鮮血橫流和疼痛難忍。
徐煙精神恍惚,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被阿奇拉上的車。
來到醫院,她站在病房門外。
隔著一扇門,鬱南行就在門的那一側。
肖瀟將手裏的離婚協議書丟到了她臉上,鄙夷的說道:“進去吧!還等什麼?就你這種女人,在外麵鬼混,給鬱哥哥戴綠帽子,還要鬱哥哥的命,他肯再見你一麵,都是仁慈了!”
肖瀟說著,不經意竟見徐煙忽然一巴掌打過來。
她沒有準備,生生的挨了一個耳光。
肖瀟氣急發怒,就要發作。
卻見病房門動了一下,下一秒,鬱南行出現在門口。
徐煙極快的轉身,她臉上帶了一點兒期冀,她要告訴他,她和徐禮什麼事都沒有,那些照片都是有人陷害!假如她猜得不錯,這件事也是肖瀟!
還有墓園!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和向乾私奔!是肖瀟!肖瀟在背後誣陷!
可是,徐煙還沒有開口,就見鬱南行將肖瀟拉了過去,視線在肖瀟的臉上輕輕掃過,他低聲問:“很疼?”
肖瀟有些受寵若驚,那微微仰頭看著鬱南行的眸子激動難掩。
她點了點頭,也不知是因為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來了鬱南行這一點兒溫柔而感動到哭,還是因為徐煙的這一耳光果然疼得她哭,竟就掉了兩滴眼淚出來。
鬱南行鬆開肖瀟,將人掩到自己身後,雙目直視徐煙,那眼中的冷絕,刺得徐煙手腳虛寒。
她張了張嘴,還未來得及發聲,鬱南行問道:“你很喜歡動手?”
被他這樣質問,她說不出來的悶堵,難受。
“鬱南行,我能不能單獨跟你說兩句?”
“你跟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鬱南行示意她將地上的離婚協議書撿起來,沒有一點兒溫情:“簽完立刻給我滾!”
微微闔下眼皮,徐煙將所有的失望和疼痛都掩蓋下去,她十根手指都蜷縮在手掌心裏,希望能借此得到一點兒溫暖,支撐自己說下去。
“我會簽!不是隻有你想要離婚,我一早就提過,結束這段婚姻關係!”
她抬頭,眼裏的情緒已很好的控製起來。
鬱南行盯著麵前這張臉,即便傷痕令她顯得狼狽,可是她身上還是存在著與生俱來的驕傲。
腰背挺得那樣筆直,好像所有人都冤枉了她似的。
那一張張不堪入目的照片,她那染著鮮血狠狠刺進來的一刀,洶湧澎湃的浪猛烈的在他胸膛裏衝擊著。
他恨不得捏斷了她的脖子,讓她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這個惡毒下貝戔的女人!
“但是,在此之前,有些事必須說清楚!我徐煙哪怕是死,也要死得幹淨!”
她說時,越過鬱南行,往躲在他身後的女人身上看了一眼。
肖瀟被她那眼中的狠利所嚇到,心虛導致肖瀟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手抓著鬱南行的病號服下擺,壓低聲音說道:“鬱哥哥,我害怕。”
鬱南行垂下眼來,手在她手背上輕輕的拍了一下。
好一個郎情妾意。
他終於舍不得再忍著、按耐著對身後女人的在意、喜歡,終於要將他藏了這麼多年的女人帶到人前來了。
一年相處的過往,那些甜蜜溫馨的每一個夜晚和早晨,在這一刻都成了笑話。